已近午时,邠安最大的酒楼“八珍轩”早已是宾客满座。沈惊鸿毫无顾忌的左手一块桂花酥,右手一只鸡腿,嘴里还包着颗四喜丸子。小夜见他吃得费尽急忙给他盛了碗豆腐汤。
柳疏和柳觞看着某人狼吞虎咽,不觉有些莞尔。某人终于将那一嘴丸子就着汤吞了下去,抬眸看着他们。
“想不到啊,你们竟是两兄弟。你们家可还有其他兄弟姐妹?你们两人都长得这么玉树临风的,那你们父母该是何等风姿啊?”
“沈公子见笑了,要说这容貌,我们兄弟二人却是不及你的。”柳觞笑着替他夹了一筷虾肉。
“那不一样,我最多不过一个金玉其外,你们二人才是真正的卓尔不群,超脱风骨。”
柳觞看着这小公子一派风流洒脱,倒真是有些羡慕他才是。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如他这般,活得肆意潇洒,傲啸于苍茫天地间。
小夜很是不屑的抱胸坐在沈惊鸿旁边。柳觞见他一直未动筷,很是周到的问他是否饭菜不合口味。
小夜也不回答他的话,只是不耐烦的问道“你既是特意出来找他的,现在也找到了,那你便赶紧带他回去,别在这里问这问那。免得...哎哟...哥哥,你打我干嘛?”沈夜皱眉摸着头顶。
“没礼貌,我几时这么教过你了?”
“我没有,明明...”
“还顶嘴。”沈惊鸿佯装生气的瞪着他。小夜扁了扁嘴不再出声,只偷偷的瞪着那两兄弟。
“呵呵...你们别介意,这小子被我宠坏了。”
“沈公子客气了。柳觞确实是出来寻四哥的。此番倒真是得好好谢谢,沈公子的搭救之恩。”
“这出门在外相互关照本是应当,柳觞不用这么客气。我倒是十分钦佩令兄的为人,柳觞也是。能和你们相识本就是一种缘分,况且...我总觉得和你们似乎很是投缘。”
“我与七弟也是这般认为。”
“真的!那我们倒是得好好喝一杯了。”沈惊鸿闻言便举起身旁的酒杯,起身朗声道“来,柳疏,柳觞,我敬你们一杯。”
柳疏也是有些动容,遂起身一同举杯。柳觞笑笑也一同举杯站起。柳疏见他也执起酒杯略一皱眉有些不赞同,柳觞冲他微微摇了摇头。沈惊鸿将小夜也一把拉起来。于是四只酒杯一碰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四人仰头一饮而尽,重重的放下酒杯,四人相视仰头朗声大笑起来。当真是酣畅淋漓。
那日的‘八珍轩’,众人纷纷被那一桌气宇不凡的公子吸引,那情形深深的映入了他们的脑海,以至之后,但凡来这‘八珍轩’的人都要谈论一番今日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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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鸿心情大好,心下甚至很是有些激动。没想到自己穿越千年时光,竟能与这般人物相识。
小夜的乖张呆萌,柳疏的沉稳雍容,柳觞的温润儒雅,都是他在现代极少碰到的人物。在那冷漠自私的大都市里,实在很难有人静下心来与你攀谈畅聊。所有的情感交流皆被智能化。饶是再浓厚真挚的情感,随着那一方小小的屏幕,传递出来的便也是冰凉,虚假的情谊。
沈惊鸿接过小夜夹来的一筷排骨,望着柳疏和柳觞道“你们两人的名字倒是有些意思?”
柳觞闻言笑着问道“哦?愿闻其详。”
“比如柳疏,谐音‘流苏’。流苏又称穗子,为一种下垂的,以五彩羽毛或丝绒等扎成如禾穗状的饰物。常见挂与帐中窗帘四角或玉佩扇子手柄。有道是‘赠君青流苏,一见且如唔’想来替你取名之人存了些睹物思人的意思吧?”
柳疏柳觞二人闻言一惊,倒真被他料中了。柳疏道“家母生我时难产去世,父亲便为我取了此名,说是以此怀念。呵呵...说是怀念,可家母去世不过一月,他便又再娶了。如今妻妾成群,儿女无数,他又怎会记得我那薄命的母亲,和我这个被他遗忘的儿子?”
“原来如此,我倒是提起你的伤心事了,该罚,来,我自罚一杯。”沈惊鸿抱歉的一笑,然后向柳疏举杯。柳疏摇头轻笑也举起酒杯两人对饮了一杯。
沈惊鸿看着柳疏有些伤怀的神情,伸手拍了拍他的臂膀,宽慰道“你也别太伤情,以我拙见,我倒觉得你父亲是极为看中你的?”
柳疏闻言诧异的看着她,随后又颓然笑“惊鸿莫要取笑于我了。‘流苏’大都为女子饰物,唤作此名倒是有些轻视之意,睹物思人呵...不过一个借口罢了。”
“柳疏此话可是轻视女子?”
“疏怎会是那肤浅之人。不过那替我取名之人恐是此意。”
“你父亲将你取名‘流苏’谐音,说不准有另一种含义?”
柳觞与柳疏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