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哈,这‘流苏’乍一听来,确实第一反应就是那女子身上的饰物,或者其他物件的装饰物,觉得它就是个摆设。可是若没有这流苏点缀,你们不觉得那些物件便没有什么看头了?粗粗看来微不足道,却也是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两人闻言对视一番沉思道“难不成父亲是想让我将自己比作饰物,以此来点缀衬托其他弟兄?那还不是...”
沈惊鸿闻言,哎...怎么感觉越描越黑了,于是急忙道“我还没有说完呢?虽是将你比作了饰物,可是...那也得看是挂在哪里的啊,挂在不同地方那作用和意义可是大不一样。它既能做女子的头饰步摇,但是你们不要忘了,它还能做——冕旒,那可是帝王、诸侯、参加盛大祭祀所服,冕旒为礼冠中最贵重者。尤其是帝王头上的流苏,那...”
柳疏和柳觞闻言急忙制止他往下说,沈惊鸿后知后觉的才明白这里不似现代言论自由。于是也有些尴尬的笑笑,喝了口茶。 柳疏和柳觞此时已是心神巨震,这小公子当真胆大,此番言论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怕是会招来杀身之祸。可是...他们竟不知区区一个名讳,代号而已。在他的讲解下竟有这番含义,若那取名之人当真是存了这般心思,又何来他们这数年来步步为营的筹谋。
柳觞见那小公子有些后怕紧张,便主动问道“那惊鸿公子对于在下的名字又有何见解?”
“啊?那个...我方才都说错话了,现下可不敢再妄论了。”
“呵呵...无碍,你方才那番话虽是有些大逆不道,但只我们四人听见,倒也毋须挂怀。况且,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惊鸿方才的言论真是令我二人受益匪浅,倒是我们要好好与你道声谢了。”
“嘿嘿...柳觞你再夸我,我都要脸红了,我不过是信口开河当不得真。我还担心说错了话,引来祸端呢?”
柳疏听他如此剖析自己的名字,很是有些震撼和感动,便也宽慰道“惊鸿毋须忧心,谁要是胆敢找你的不是,我柳疏第一个不答应。”
“哈哈哈,能得柳疏此番维护,我心甚慰啊?”
小夜在一旁白眼都快翻出天际,腹语道‘瞧把你给能耐的,也不知道昨日那要死不活的人是谁?’
沈惊鸿又与柳疏对饮了一杯望着柳觞道“那小弟便再说说?咳...柳觞又名‘流觞’,乃盛酒器。也有敬酒,饮酒的意思。‘流觞’之意,于弯曲的水渠旁集会,在上游放置酒杯,杯随水流,流到谁面前,谁就取杯把酒喝下,叫做流觞。不知你们可知晓‘曲水流觞’?这曲水流觞与这流觞大同小异,便是选择一风雅静僻所在,文人墨客按秩序安坐于潺潺流波之曲水边,一人置盛满酒的杯子于上流使其顺流而下,酒杯止于某人面前即取而饮之,再乘微醉或啸呤或执笔或奏乐,作出诗画曲调来。实乃文人雅士,附庸风雅之事。这些所谓的文人整日饮酒作乐,纵情山水,清淡老庄,游心翰墨,作流觞曲水之举。这种有如“阳春白雪”的高雅酒令,不仅是一种罚酒手段,还因被罚作诗,这种高逸雅致的精神活动的参与,使之不同凡响。 ”
柳疏和柳觞闻言很是惊奇,道“竟还有此新颖的玩法。这倒是与行酒令有些相似。”
“唔,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
“惊鸿真是博学多才。”
“啊?见笑见笑了,我不过是看的书比较多。实乃是纸上谈兵,做不得数。”沈惊鸿连连摆手道。
柳觞此时对这沈惊鸿更是另眼相看,这个小公子真是才貌双绝。他虽满腹经纶,但是行事作风却无半点书生的迂腐之气,潇洒肆意,实是世上罕见,这样的人怎能不让他惊叹。柳觞看了看柳疏,心思百转,便有心结交,于是道“茫茫人海中,我们四人能相遇委实是上天恩赐。”
柳疏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便心下了然,遂道“是啊,我们与惊鸿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不如...”
“对对对,不如我们结拜吧,结为莫逆之交,你们意下如何?”沈惊鸿急忙附和道。
柳疏和柳觞闻言都是一喜,朗声道“正有此意。”
沈夜闻言更加不爽,拉着沈惊鸿的衣摆让他不要与他们结拜。沈惊鸿此时正是兴奋不已,又怎会听他的。于是拉着小夜让他与他们一同结拜,可是小夜死活不同意,沈惊鸿便只得由他。便让小夜和众宾客以及过往行人做了个见证。
三人一撩衣袍,单膝跪地,向着苍天大地起誓,此生祸福同依,肝胆相照,绝不违背。于是按照生辰排行,柳疏为大哥,柳觞为二哥,沈惊鸿便是三弟。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三人一直畅聊到傍晚时分。柳疏柳觞便要起身与他告辞了,沈惊鸿很是有些不舍,可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