歩镜雷将已然昏迷的南宫夜零带回了客栈里。大夫诊治了一番道“这位公子受伤颇有些时日了,想来定是没有好好调养,现在伤口都已溃烂发黑,须得尽快刮骨去腐,否则将会毒气攻心啊!”
“那你还废什么话,还不赶紧治疗,治不好小心你的狗命。”歩镜雷恶狠狠的威胁道。
看着一脸惨白躺在床铺上的人,满心疑虑。他只知道一月前陛下被人所救。后来左护法便是在这邠安城找到陛下的。方才那处人家可是收留陛下之人,可是...为何?为何会突遭横祸,陛下又怎会如此悲伤?左右不过帮过他一次,根本谈不上救命恩情,为何陛下会大恸至吐血昏迷?
他又哪里知道惊鸿于南宫夜零是怎样重要的存在?那可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源,仅有的温暖。
南宫夜零是被胸腹的剧痛惊醒的,抬眼便看见一老者举刀在他身前比划,正欲运功一掌劈下时便听见旁边的歩镜雷急忙解释道“陛...尊上,这是大夫在替您疗伤,您身上的多处伤口都已发脓溃烂,大夫说要将发黑的骨头和腐肉剜去。”
南宫夜零了然的点了点头,示意大夫继续。那大夫哆哆嗦嗦的举刀对着他胸腹间伤口处翻飞的发黑腐肉就是一划,南宫夜零双眸一闭,双手蓦地紧拽住床单,手背上的青筋暴凸。那大夫缓缓吐了口气,看着面前隐忍的少年公子心下微微有些佩服。
待大夫处理完他胸腹间的伤口时,南宫夜零已浑身湿透,可是他愣是一声不吭的挺住了。南宫夜零微微睁眼示意大夫继续处理他手臂上的伤口。那老者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继续手上的动作。
歩镜雷看着那一块块发黑的腐肉及挤出的脓血,眉头紧皱,这伤若放在他身上,他都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痛呼出声。可是那个孩子却只是脸色发白,双拳紧握,便再无其他声响。如此定力,不愧是他甘愿追随一生的主子。
许久,那老者才停了手,呼出一口气。连同歩镜雷也微微吐出了一直憋着的那口浊气。却见南宫夜零穿好衣袍利落的翻身踏下床铺。
“哎哟...公子万万不可再下床走动了。你这伤要是再不好好将养可是会留下病根的。这位先生你可得好好叮嘱这位公子啊?可不能仗着年轻就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
歩镜雷苦笑一声,只见南宫夜零已大步向外走去。掏出怀里一锭银子交给那大夫道“还请你尽快开出几副药方,要最好最有效的。”
大夫见他出手如此阔绰自然是连连点头,来到案几后一边嘱托了他许多注意事项一边快速的执笔写下一张药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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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夜零捂着隐隐作痛的伤口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在街道上。哥哥一家都是老实本分的平头百姓,为何会遭此劫难?可是与那柳家两兄弟有关,还是...与自己有关?哥哥...小夜现在已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了,为何,为何你不等我?你让小夜如何在这没有你的世上独活。我拼命夺下的江山,没有了你的陪伴,又有何意义?哥哥...我定会亲手手刃那害你之人。黄泉路上,你可要慢些走,等我了结了手中之事,便会去找你。
“小夜?哎...真的是小夜这孩子?”张婶儿高兴的望着他道。
南宫夜零眯着有些迷蒙的双眼困惑的问道“你是?”
“张婶儿啊,我是你张婶儿。你是回来找你哥哥的吧!哎...可惜啊,可惜惊鸿一家早在一月前就...真是老天不长眼啊,那么懂事又好看的孩子。”
“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我哪里知道啊!那晚我们只看见漫天大火,大家都起来救火时便已经看见那孩子和沈浩夫妇的墓碑了。”
南宫夜零一听却是一喜道“你...你的意思是...没有人亲眼看见哥哥的尸首是吗?那他有可能逃出来了,他还活着对不对?”
“这...我可不清楚,不过你可以去问问那个张癞子,是他亲手将他们一家埋葬的。”
“张荃。好好好...谢谢张婶儿。”南宫夜零说着就转身向后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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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荃看着面前的南宫夜零使劲眨了眨眼睛,这个人...明明就是沈夜。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又觉得他周身散发的气场完全不是那个怯懦单纯的沈夜呢!
“回答我的问题,哥哥是不是还没有死?那个墓里葬的根本就不是他是不是?”
“你...你说什么呢?老...老大早就...”
“你要胆敢再瞒本尊,信不信本尊现在就挖了你的眼睛,再送你下地狱。”南宫夜零单手掐住张荃的脖子,迫使他只能脚尖触地。
“你...你不是沈夜...你你...你是谁?”
“你没有必要知道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