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紫爵还是像从前一样抱着她,竖笛横吹,青须微动,风还是一如既往的浮动着垂下的紫色吊坠。那时候雪薇才是快乐的,觉得一切都还是有希望。
梦醒了,她还是相信有个人会来解救她的,肯定是有那么一个人,她就这么一直相信着,呆滞的望着日升日落,潮起潮落。隐隐的记忆里,越泽的脸,即使悲伤,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淮河的水里倒影红色的夕阳,那种浓的像火的夕阳,浓到不用的渲染就可以的那种荒凉感,窗口空隙里透露的几束鲜红的光,照耀着蓝色锦囊,沉香的淡淡香气蔓延着这个死气沉沉的阴暗角落,雪薇内心里的那根弦像她的古筝一样,弹到流血的手指把它无意或者有意的切断,免去义甲的繁琐。仿佛对自己的伤害能换得一丝对生活的快感。重新找到活着的虚妄。
密不透风的山洞里,昏死过去的紫爵,巨大的圆形铁圈深入手腕,浑身散发的腐烂味道迷漫在每一丝的浑浊的空气里,门口的士兵仿佛厌倦了这样的一个半死人,但是鉴于楼主的吩咐,必须让他活着,才每天定时给他送些勉强维持生存的剩菜剩饭。紫爵偶尔清醒的时候,只是一直望着小小的仅仅能容得下一只拳头的花岗岩窗口,透露的光芒是他唯一的希望,眼睛中燃烧的蓝色烈焰依旧没有熄灭。玄武的男弟子都是那样的,眼眸中投射的蓝色火焰是加强灵气的技能,玄武这一生只收了三个徒弟,只是越泽过早的离开了。但眼睛依然是种清澈无底的湛蓝,而紫爵的是种义无反顾的蓝色,没有一丝杂质。这是他们闯荡江湖的标志,他们的到来,就会有人开始议论,玄武的后生来了。但是自从师傅的离开,就会有人直接说他们的名字,心照不宣。
紫爵最近总是在回忆着以前的事情,回忆着雪薇还在边上的时候,雪薇不喜欢见到外人,山庄西门外的那片竹林是他们的伊甸园,紫爵发呆似的听着雪薇弹的的曲子
刚刚我弹的是什么?伴随着雪薇银铃般的笑声,清澈的问到。
呃,《广陵散》是不是?木讷的诘问道。
再想想。含蓄的笑着
不猜了,你说吧
不猜不让你碰我。
这么严重?
哎,真不知道诶。我求饶行了吧?皱着眉头答道
哈哈,其实我乱弹的。藏不住的笑容充斥着竹叶的片片轻声私语里。
好呀,又这么逗我.我要好好的教训一下你,在竹林间捉迷藏的游戏是他们永不知疲倦的游戏之一。其实这样的游戏都是很容易结束的。
我要亲你个够,叫你捉弄我。带着戏谑的味道坏笑着说。
坏蛋,紫爵是个不要脸的家伙。羞涩的收敛着红色的脸颊。紫爵会抱着她,然后雪薇会装着小女孩的口气问道,要这样一辈子好吗?
当然,只要我活着。
你肯定会活着的,我讨厌你这么说。
脑子里充斥着这样的回忆是他们彼此的希望,是的,只要活着,就能改变,他紫爵不是一个懦夫。雪薇明白,他自己也明白,无论何种的痛苦,都来吧,我就在这里。
刘封老贼,的狡诈都使出来吧,我要是怕了,下辈子就当你的狗,一辈子.......每当幻剑山庄的新任楼主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会怒吼着这些发自肺腑的愤怒,眼里的蓝色的火焰更加甚嚣尘张的闪耀在窗口的阳光照射下。
捂着鼻子的刘楼主,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吐露着:总有一天你会交出剑圣的一切的,等你交出来幻剑之舞秘籍,我们还是叔侄。
玄武他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这边的还要好好的活下去,不是吗?刘风背对着他大声的说道
我呸,你也敢称叔侄?还要不要你的老脸,讽刺的放声大笑吼道。
一个废人没资格骂我,你的灵气全都被我封住,你这辈子豪无回天之力,放你一辈子的心,发疯似的大叫道,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废人,发怒的红着双眼,额头的青筋暴露着,尽力的克制着的怒气瞬间的释放。
紫爵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着那个卑鄙小人的拂袖而去,突然大笑道,笑这人生,笑这样的自己,是该笑的,是该笑的.......的确是该笑的,一连串的咳声终止了这样的谩骂。精疲力竭的紫爵在想着,出卖自己的兄弟。这样连废物都不是,说我?你连资格都没。
如烟楼里落寞的松烛,琴台上断掉的弦,窗棂边随风飘动的红纱,雪薇安静的眼眸里闪烁着异样的火花,雪薇知道越泽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她决定去会一下久违的师兄。想到这里,飞速的拿起雪灵剑,纵身一跃,如一片轻盈的树叶轻轻的飘落在河中的小船中,有一丝淡淡的快意跃然于原本平静的内心。
站在船端的船夫似乎还没察觉到舟上似乎多了个活生生的人,依然在小船的另一头用力的划桨,直到雪薇咯咯的笑出声,船夫才恍然明白。
大惊道,你是怎么上来的?
我是从水里上来的妖精,突然扑哧一笑。
姑娘就别吓我了,你这是要去哪里?姑娘,大晚上的,要是碰到坏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