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兄果然是爽快人!”王辰见对方无甚心计,心下略安,故意大声说道:“这两个小子贼头贼脑,不仅骗了我,没想到还敢欺骗长孙大哥,真是胆大包天!小弟今日也是来找他们算账的,没想到还能与长孙兄相遇,真是巧!”
仲少与陵少闻言,吓得面如土色,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顿时化为泡影,却怎么也想不起何时又招惹了这么一个落井下石的“柳云飞”。
王辰眼光微转,嘴角微微一翘,又“愤愤不平”道:“我真恨不得把这两个人狠狠修理一番,可是又不敢夺了长孙兄的奴隶,所以才斗胆想比试一场。如果大哥赢了,奴隶归你,这把宝剑也送给大哥,权当小弟的赔礼,但如果小弟能侥幸胜出……”
“好小子,有胆识!若你能从我下走过十息,奴隶就归你!”
长孙地汾见王辰与他是“同道中人”,看着也无甚武功,豪气顿生,不待王辰把话说完,便先径自夸下海口,再屏退左右,虎掌一拍,高声道:“你现在手无寸铁,要怎么比试?”
王辰不慌不忙地来到一棵树下,腾空折取一截树枝,顺势向后飘落两丈,凝声道:“小弟就赌大哥手中的宝剑,不能胜过这截树枝!”
“啊?”长孙地汾呆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勃然大怒,暴喝道:“小子好胆!竟敢耍我!”说着便操起龙泉剑,向王辰冲了过来,气势滔天,吓得围观的众人纷纷退避,更有不堪者甚至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王辰不惊不惧,昂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待到长孙地汾冲至身前,才在惊呼声中向斜前方踏出一步,回身一转,反手以树枝精准地击在了龙泉剑身的一侧。
长孙地汾哪里料到王辰还有此着,待要运气,却忽感一阵冰凉的内劲沿着龙泉传来,纠缠着他的经脉,端是难忍。长孙地汾怒目圆睁,大喝一声欲震破束缚,却又感到一股大力突然袭来,手中龙泉竟然拿握不住,呼的一声脱手飞出,却是正好落在了先前持鞭的兵头身前,不断地发出嗡嗡的颤鸣声。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来得实在太突然,待那兵头反应过来时,才发觉龙泉正斜插在胯前半尺之处。他的心一紧一收,登时软倒在地,腿间隐有异味散出。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众人呆呆地望着场中两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许久,人群中才爆发如潮的惊叹声。
王辰见好就收,丢下树枝,冲着长孙地汾一拱手。长孙地汾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又望了一眼地上的龙泉剑,瓮声道:“柳壮士这是什么功夫,竟有如此威力!我,我打不过你!”说罢一甩头,走上前去将龙泉拔起,又亲手送回王辰手中,脸上全无半点不忿。
“长孙兄承让了!”王辰接过龙泉,面不改色,心中却暗呼好险:适才那一击举轻若重,看似轻描淡写,实际上已耗去了他一半的内力,这才将全场镇住,但倘若长孙地汾不服再上,他也只有逃命的份。
“输就是输,还承让个甚?”长孙地汾哪里晓得王辰的心思,重重一拍他的后背,哈哈一笑道:“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果然痛快!何不去醉天楼喝上他几大坛?”说着一把握住王辰的手,也不理会他的反应,迈开大步便走,全然忘了在一旁呆若木鸡的仲、陵二少。王辰听见“醉天楼”三个字,暗呼不妙,却已是骑虎难下,欲退不能。
“胡风凶悍,二位日后且好自为之。”王辰与仲、陵二少擦肩而过,也无暇多言,匆匆传出一音,便被一大队胡兵挤着向西街深处行去。仲少见长孙地汾走得远了,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与陵少四眼相对,相视无语,待人群散去,才凑到陵少耳边,一脸后怕。
“陵少,虽说祸不单行,但咱哥俩还真是命不该绝!”
“仲少,那位柳云飞言之有理,我看咱们还是先撤吧?”
“陵少,话怎么能这么说?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小心点也就是了。”
“仲少,有钱虽然好,可也要有命才能花呀!”
“陵少,瞧你这颓废样!唉,也罢,听说有本奇书叫《长生诀》,不如咱们先去找找,待世道好了,再出来混。”
“仲少,虽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可是若能练成《长生诀》,就可以长生不老,所以只要一直拖下去,就算有再多的债主,也都变成一堆黄土了吧?”
“陵少,所谓的长生不老只不过是以讹传讹,你怎就这么轻易便信了呢?不过话说回来,活个两百年,应该还是轻而易举吧?”
“仲少,你此言当真?那可是两百年啊!相信那时候的世道,真的会变好一些吧?”
“陵少,你今天的话怎么这么多?再不退场,小心那长孙少爷又回来跟你急!”
“仲少,你说的对!咱哥俩还是跑路要紧,闪!”
一点插入语:感谢仲、陵二少的友情客串,在此向黄易先生致敬。
……
且说王辰被长孙地汾“押”着来到了醉天楼,跑堂的小二远远瞧见那阵势,哪敢怠慢,忙向楼主通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