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辰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可一看到拓跋钰那倾城的容颜与几近哀求的目光,心中便大感不忍。他紧紧握地住拳头,强狠下心,抖簌着说道:“我,我已心有所──”然而话音未尽,便听到又有一声熟悉之音从棚外传来:“我为什么不能进去?我乃军中正将,难道查看自家营地的伤驴,还要先上奏疏不成?”
王辰浑身巨震,强自将拓跋钰推开,转身便向外冲去,只见他日思夜想的人儿正一身戎装,握剑在手,一脸寒霜地与两名拦路的鸾卫争执着,一副剑拔弩张之色。
“住手!”
王辰沉声一喝,闪身将双方分开。
“辰弟?!”
司马瑶英一双明眸睁得斗大,难以置信地望着突然现身的王辰,退后一步,脸色顿时煞白,失声道:“你终于还是来报仇了!”说着便向司马楚之帅帐的方向冲去,却被王辰死死拉住。
“瑶英!你冷静点!我不是来寻仇的,我是来带你走的!”
“?!”司马瑶英倏而转过头来,惊愕道:“走?去哪里?”
“天涯海角!不离不弃!”王辰大喝一声,干净利落。
“不离不弃?不离不弃……你怎能……”司马瑶英只感到身体突然一软,眼圈登时红了,原本要说的狠话紧紧地卡在喉咙,如同针芒。
“跟我走!不要再管这恩怨仇杀!”王辰踏前一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司马瑶英抱在怀里,这才发觉冯朗正愕然地站在司马瑶英身后,面无血色。
“为什么……为什么……”司马瑶英不住地颤抖着,想要推开王辰,却被他越抱越紧。王辰霸道地低下头去,仿佛又回到了那曾经做了无数夜的残梦,向司马瑶英的嘴唇贴近。
司马瑶英泪眼朦胧,眼见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瞳孔却骤然一缩,只见王辰的颊边正印着一道红唇之印,是那么的刺眼。司马瑶英一颗心寒到了底,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挣出身来。
“啪!”
一道响亮的耳光甩在了王辰的左脸上,辣辣生疼,他浑身恍如石化,惊悸不定。只见司马瑶英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右手抖动不止,和已然变凉的全身相比,那犹似白瓷的冷若冰霜里,是不忍与伤情。
“贱人!”
又是一声刺耳之音传来,原来拓跋钰不知何时也追了出来,她一脸铁青,恍然之色下,是涛涛恨意,眼底竟泛起杀意。她骂了一声,一把抽出腰间长鞭,向司马瑶英甩来。
“你才是贱人!”
司马瑶英尖叫一声,亦抽出腰间佩剑,荡开长鞭向拓跋钰攻去。
二女转眼间便战成一团,难解难分。拓跋钰鞭影重重,如乱蟒吐信;司马瑶英则仗着轻功巧妙,忽退忽进,忽左忽右,逐渐向鞭影中心逼近。拓跋钰见奈何对方不得,当机立断甩开长鞭,又从背后抽出两把短刀,娇喝一声迎向攻来的长剑。只听一声脆响,二人擦肩而过,兵器一触即分。司马瑶英玉足轻点,转身反手一刺,拓跋钰则不慌不忙,蛮腰一收,巧妙地避了过去。
司马瑶英冷哼一声,又一连甩出了三道剑花,挺身再进。拓跋钰挥舞着双刀见招拆招,恍如雄鹰振翅,将攻势尽数化解,岂料司马瑶英身形突然一折,剑势的轨迹竟毫无征兆地在一瞬间改变,斜着向拓跋钰的侧颈斩来,既狠又准。拓跋钰大惊,千钧一发之际收身挪移,险之又险地避过一记绝杀,长辫却被一剑斩断。
“狗胆!”
乙瑰见拓跋钰遇险,暴喝一声,赤手空拳就向前冲去,对着司马瑶英当胸就是一拳。强大的劲风呼啸着袭来,司马瑶英旧力将尽,新力未生,不敢大意,连忙举剑一挡。只听当的一声响,司马瑶英只感右臂酸麻,长剑差点脱手,踉跄着退了数步。乙瑰得势不饶人,如猛虎下山般扑向司马瑶英。
“休得逞凶!”
冯朗见司马瑶英不敌,亦大喝一声,一跃而起,加入了战圈,迅速与乙瑰对拼一掌。二人身形同时一晃,乙瑰原地大踏一步,裂地声响起,竟将反震力尽数卸去,而冯朗则一连退了三步,才终于站稳。
“蛮子,给我杀了这对狗男女!”拓跋钰高声喝道。
“噢!”乙瑰不假思索,竟然不需要不回气,又挥拳向前冲去。冯朗吃了一惊,硬着头皮强攻而上,而司马瑶英与拓跋钰再次双双出手,进而又引得一众鸾卫女兵与军营守卫纷纷拔刀,形势顿时混乱到了极点。
“够了!!!”
王辰亲眼目睹着场中混乱,心中悔意翻腾,原来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他鼓足中气,狂喝一声,震得众人纷纷一滞,再猛地拔出龙雀,以“寒游”之势在卫兵之间穿插闪行,所过之处,兵刃尽数折断。
众卫兵慑于神兵之威,纷纷止斗,只见王辰收剑还鞘,又毫不犹豫地冲进当中四人的战圈,竟对拓跋钰与司马瑶英的攻击不闪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