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偏僻的城南鹤山酒楼时,不祥的预感更为的强烈,在快接近的时候,昏暗的街上就已经没有见到丝毫人影。远处能一眼看到的屋舍,也都是早已经熄灭掉了灯火。他们前行的脚步越是向前,就愈发的感觉有些不对劲——这里实在是安静的让人感到诡异。
“怎么回事?”厉鸿涛的声音里流露出了几分疑惑,“这鹤山酒楼虽然地处偏僻,但却奢华无比,在青山城内也是数一数二了,名贵之流常来此间,可是,这里的巡逻卫兵呢?”
“有血腥味!”厉天脚下的速度加快,他已经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他快步地踏入那酒楼的外院,门口依旧空空如也,但是地面却渗透出了道道鲜血。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地面满是鲜血,但其间却是没有人影,就连尸体也都没有。
“是他们!梦魇组织!”厉鸿涛的眸子望向了鲜血滴落的源头,这大堂上方的横梁之上,在那里有着一排鲜血写下的字还挂着一个晃悠悠的梦魇鬼牌。
“若想取回书信独自前来城外乱葬岗?”厉天轻轻地念完这番话,眉头皱起。
“不对,这个‘独自’是什么意思?是他知道我会回来……还是说……”厉鸿涛的神色有些苍白,“还是说……他们料定了少主今夜会来?”
“定然是我无疑了。”厉天攥紧拳头,“你搜下,看看还有没有活口。”他的头一撇,厉鸿涛立刻朝楼上而去。而厉天则纵身一跃,猛地一按拽下了那个鬼牌,数道暗器从角落处激射而来,他余光一扫,双脚接连登开数道暗器,飞离出去的暗器再次朝着角落撞去,一时之间,花光四溅。
“没事吧,少主?”厉鸿涛纵身跃下楼梯,周遭的暗器也全都落在了地面,见厉天没事后,他忙道,“楼上的门都敞开着,没有血迹也没有身影存在。不过,楼下这暗器又是怎么回事?”
“奇怪了。”厉天望着手中的梦魇令牌,上次与这令牌有交集还是在沙漠之中。那个秘密的基地正是这群梦魇组织所建立的,所以双方之间的仇怨已经结下,梦魇组织找上自己,也不过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可是,已经约好了见面,为何又要留下暗器埋伏?
“这事儿有蹊跷,我回去叫人。”厉鸿涛转身便要出去。
“等下,既然他们约了我,那我自然要去。如果我不是一人前往,怕是信使会遭到不幸。所以,这一面我非见不可。你先回去,告诫全体戒备状态,敌人已经潜伏来了。”
“这……”厉鸿涛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敌人没有按好心,少主若一人前去,必定危险。我回去带人,秘密潜伏过去少主放心,我们会小心行事,绝不露出马脚。”
“不用!这一片区域已是人去楼空,对方早便有了准备。”厉天严肃道,“你回去安排好便可,不用忧虑我。一定要尽快与肃慎国取得联系。”说完厉天的身影立刻踏出大门,脚步飞快地行走在无人街道,向着城南郊外荒芜的远方而去。
而厉鸿涛则是冷冷地站在原地,目光阴沉地望着那个背影。不多时,门口地跃出了几个黑衣身影,“主人,在院里没有搜到那东西,我们已经全部翻查过了。”
“看来,是带在身上了?”厉鸿涛高高地抬起脑袋,“你们先回去吧,我倒要过去看看,镇国匕首究竟被他藏在哪了!!”厉鸿涛说着,身上立刻披拂起了黑色的斗篷,整个人随着前方厉天已经朦胧的身影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乱葬岗位于城南十里开外的山坡上,当年青山城在建立的时候,这个山坡发生了一场最血腥的战争。也正是因为那场战争,青山院的名才彻底被打响。那一夜过后,整个山坡寸草不生,留下的全是被大火洗礼的尸体。
这个传说人尽皆知,所以,城南向外的路段都会特意避开那个乱葬岗。对方选中那个地方显然是避开耳目,但也绝对做好了准备。如若要救下那个信使,或将付出极大的代价。
厉天竭力地思考起来,如若一战自己应当如何脱身。
但是,他脑海中却又浮现之前那密集的暗器,他心中的疑惑愈发的强烈起来。暗器本没有什么,可是这暗器偏偏在自己拖拽鬼牌的时候出现。换做一人,在拿下那鬼牌的一瞬间也都是十分警觉的。故而,这暗器看似凶猛,实则却像是……一种提醒?
厉天心头微颤,难道说有人在刻意提醒自己?
正当他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身子忽然穿过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一瞬之间,杀意陡然从四面袭来。鼓鼓的风声之中,丝毫看不到身影,但那种阴沉的感觉却是此起彼伏。
厉天停下了脚步,乱葬岗已在前方。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敌人提前准备好的陷阱之中,但他却并没有后退之意。他的目光迅速地扫描一群,逐渐地感受到了三种不同的气息。
“这小子有点意思,似乎是看穿了我们的布置。是个正常人应该掉头就走吧?”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从远处响起,高瘦的身影在月光下跳上了路旁的树梢。
“原来是这小子,我们遇到过!青山路的密林里,就这家伙坏了我们的事!”一个身影突然从地面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