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披风给解下来,看着他,说点什么吧,别让空气就在这一刻凝结。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得好好休息。”眼底的凌然最终转化成复杂情绪,赵钦上前一步,把我手里的披风拿过去随手扔到椅子上,扶着我双肩,将我轻轻推到床前:“躺下,我给你盖好被子才走。”
“你不问了?”我突然觉得两眼一酸。
“不问,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他勾起唇角,在我额头上印下深深一吻。
我躺下,听话地瞌上眼睛,感觉到他温柔的动作,帮我掖了掖被角,帮我理了理鬓角边的发丝,这才关掉电脑,转身出去。
房门吱的一声响,我的心……却空了。
隔天,小白找到了二十来个可疑矿区,当然,这还是地图上有绘的,至于那些偷偷摸摸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心疼老道长还得帮我推算这些煤矿区的风水格局,我一早起床,去菜市场给他买了只乌骨鸡,打算在小院里煲汤给他喝。
“吱吱啾,啾啾吱……。”
我在准备菜品的时候,阿婆一直在哼哼呀呀唱着什么,自从大师兄走后,老道长也没说什么,总之余音道观里的众弟子都习惯了,每天给她老人家送三餐,就当是多了张嘴而已,大家也不介意。
大概是小院里好久没有人来陪她了,阿婆心情彼好,一边哼着歌,一边玩叠纸。
等我好不容易把乌骨鸡放在炉子上炖好,再想利用这点时间给阿婆洗洗衣服,谁知道推开主堂门,呼啦一下子,上百只纸叠人瞬间四下里飞腾了起来。
只觉得眼前白哗哗的一片,我吓得条件反射地脖子一缩,等缓过神来细一看,那些纸叠人竟然是被串成一串串像千纸鹤似的挂在屋顶上。
先前进小院就去厨房里忙活去了,此时才进的正堂,看到这场景,我不由得大吃一惊:“阿婆,你是怎么挂上去的?”
要知道这种屋子虽然小,但因为不分两层的原因,所以楼层很高,别说阿婆腰背微蒌,就算我们正常人想要挂上去也难。
阿婆却不回答我,只是嘻嘻一笑,嘴里哼着她的歌,之后又指了指高处说:“他帮我挂的。”
“他是谁,道观里的小师兄?”
“不。”阿婆摇摇头,比划着:“他很高大。”
“很高大。”问题来了,一个很高大的男人在小院里来去自如,那对阿婆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我琢磨着等会老道长他们下来吃饭,一定得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让他们提高警惕,谁知道,刚有这想法,阿婆再说出句:“他叫貘。”
“什么?”
“他说,他叫貘。”
我呆立在原地,看着阿婆呵呵笑着转身玩儿去了,心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貘来这里做什么?
回头看着那一串串纸叠小人儿,实在是无法想像,他那么冷冰冰的一只上古神兽,居然会晓得帮阿婆做这样的小事,不由得上前拉过一只纸叠人,一时看得有些发怔。
“想什么?”耳边蓦地响起赵钦温润的声音,他从身后伸出长臂勾住我的腰:“知道你要给老道长开小灶,我把阿布带来了,让他给你帮忙。”
“哦,好啊!”我笑着转身:“正好,阿布现在做饭可比我有一套,有些配料我正要问他呢。”反手拉着赵钦出了正堂,幸好他没有怀疑到这些纸叠人是如何挂上去的,总之,我能理解他心里的不舒服,如果是我,有个女人和他相处得很好的话,我同样也会吃干醋。
却意外地看到阿布额头上贴着块黄色符布,见我一脸困惑,赵钦笑笑:“他只是一只普通阴灵而已,怎么受得了这院子里的灵气。”
“那还真是为难阿布了。”院子里住过一位得德高僧,想必人去威力还在,所以阿布不得不防,给自己上了道护身咒,勉得一个不小心灰飞烟灭了。
等一切准备妥当,老道长他们送完早经招待了香客,这便下来吃饭了。
他用一早上的时间,只勾勒出五座矿山的风水图,但都不是至阴之地。
看老道长脸色苍白,想必是用了不少修力,着实让我余心不忍,便说不着急,此事可以再慢慢想办法。
“的确是急也急不来,不过到是有一个人,可以去问一问他也许会来得更快一些。”老道长喝完一碗汤,捋了捋胡子:“只不过,风险太大。”
“问谁?”这个世界上,还有谁的风水术比他老道长还高。
老道长不说话,神神秘秘用鸡汤在桌子上写下两字,冥王。
“他。”我眼前晃过那张笑嘻嘻的白脸:“这人见利忘义,如果问他的话,恐怕他会借机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