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饮了一口,他看向了正向他匆匆跑来的小辇,辇上有纱帘,遮住了辇中人,想必,她现在心中也是极恨的吧,恨自己把她的心上人折磨成了一个血人,现在水牢之中忍受常人难受之苦痛。
不爱,你就恨吧。
总之,这一世,你就只有和我狠狠纠缠的命运。
辇停在了亭外,众人行了礼,这才扶着陶伊下来。
“退下。”
云墨身子往前俯来,一手撑在几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陶伊,披风是他的,披风下面是什么样的风景呢?
众人退了下去,远处,乐声飘来。
这般美景,云墨自是不会允许有人看到,那乐师都设得远远的,所以坐在这里听着,那乐声居然真像是从月中流淌下来一般。
“伊儿,你不会准备就这样站一晚上吧?你我这么久才得心愿成真,又能守在一起,别负了这良辰美景才是。”
云墨柔声说着,手指在几上随着乐声有节奏地敲打着。
陶伊闭了闭眼睛,手指伸向了胸前的披风衣结,结系得松,可是她却解得时间长,半晌,那结还未动,云墨有些不耐烦了,人往后一靠,闭了闭眼睛,低声说:
“伊儿,你是想我失望,还是想让你自己失望?”
陶伊听了这话,手一抖,便拉开了那披风的结,柔滑的缎子从肩上滑下,她在风中俏立着,这薄纱紧贴在了身上,玲珑的曲线毕露,那三朵花在月下,开得娇艳。
云墨眼眸中的颜色更深幽了,她是有这样一副好身段,好风情的,也难怪龙皓焱一沾上便不愿意再放开。
眼眶渐红了,陶伊想伸手抱住胸,挡住他那肆无忌惮的目光,可是这手却僵僵的,怎么都抬不起来,一瞬间,她就好想就从这瞻月台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难道上一世真的做了太多的坏事,所以这辈子才来受这些折磨?
“伊儿。”
云墨的声音越发低了,明显地带了**的色彩来,几缕如雪银丝在空中轻扬起来,他的身子又往前倾来,上下打量着她,低笑起来:
“我真是后悔了,把这么好的你送到他的手里去。不过,你倒是没负我的意,为我击败了那样强大的男人,我真应该好奖赏才对呢。”
陶伊侧过脸去,不去看他那模样,心里,云墨少爷已经死了。
“伊儿,你以前舞跳得是很好的,跳一支吧。”他倒是一脸愉悦,自斟了杯酒,仰头喝下,看着她说道。
陶伊轻闭上了眼睛,忍耐着说道:
“你明知道我不会跳,你让他走,以后日子还长,我学了再跳给你看。”
“真是不听话,你让我怎么做才好呢?”云墨掷下杯子来,站起来便走。
“云墨!你住手吧,你落魄的时候,龙皓焱并未逼你,反而给你一年时间去壮大,他说他敬佩你的勇气和谋略,可是你的谋略呢?就是用我来威胁他吗?或者用他来威胁我?云墨,你是男人,为何一定要用这样的卑鄙手段?你想羞辱我,折磨我,你尽管来。”
陶伊快速地侧过身来,看着他大声说道:“是的,我们曾经有过感情,可是你并未娶我,又是你把我送到他手里,为什么到了今天你要一味来责备我?”
云墨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死死地盯住了她。
在她心中,他无论多强大,终是比不上那个男人!好半天,他才收回了这冰凉的目光,缓缓走了回来,抬手扣住了她的下巴,冷冷地说道:
“你想不想知道,那日我从燕周王宫离开的时候,对着你站的方向说了一句什么话?”
陶伊咬了咬牙,说: “不想,那都已经与我无关。”
云墨冷笑了起来,手指用了更大的劲,陶伊的下颌处就传来了咯咯的声音,冷汗便从身上渗了出来。
“你不想,我也要讲给你听。我在说,陶伊,你若真变心,我定要血洗了燕周王宫,让你一辈子后悔负了我。”
陶伊的心里顿时一片冰凉。
那日的阳光又回到脑海中,他骑在马上,带着他的新婚妻子,回头看向自己,他唇角微扬,一脸笑意,可为什么说的却是这样无情的话语?
“既然有了新婚的妻子,又不愿意带我离开,今日为何又一定要把这罪过扣在我的头上?你别欺人太甚。”
她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
看着她不停颤抖的样子,云墨慢慢松开了手指,眼眸中快速滑过一抹伤痛来,其实,他当日说的是:
“陶伊,我恳求你,为我留着这颗心,我一定会来接你!”
可是,她哪里懂?她又在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