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隐隐感觉自己仿佛在一片虚无之中度过了很久,等到沈漫再次有知觉的时候,她只感觉头皮格外沉重。
鼻尖缠绕着刺鼻而又难闻的消毒水味,四肢毫无疼痛感,睁开眼时旁边坐着一个陌生女人。
她不认识。
女人见她醒了,含着泪水就扑了过来,开口就呜咽道,“阿漫,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好男人多的是,你何必要吊死一棵树上?”
“杜骏威也不是第一次结婚的人了,你为何一次又一次因他而自杀?”
这话听的她一脸茫然,她什么时候为杜骏威自杀过了?
这个人是谁?
还有,她的腿不是断了吗?
为什么没有架起来?
她不是发生车祸了吗?
怎么全身都没有疼痛的感觉?
女人还在哭,真情实意的担心沈漫,沈漫只能动动唇安慰她,“阿姨,您先别哭,你认识我吗?”
闻言,女人愣了几秒钟,变得悲愤了起来,“你……阿漫,你……你咋地就不记得妈妈了呢?你是不是……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她一口气没有喘出来,就晕了过去。
此时沈漫手上还吊着液体,她只能在床头的呼救器上按,护士很快就赶了过来,说是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守着沈漫,低血糖隔三差五的发生,又敲了一支葡萄糖给她喂了下去。
“护士小姐,请问我这是怎么住院的?”从刚才开始,她就对自己的身体抱有疑问。
“服用了大量安眠药,已经昏迷了三个月了,你这样的情况是很少见的。”
闻言,沈漫大惊失色。
她将自己的身体从头到脚摸了一遍,又拼命的回忆了一遍,记忆没有出现任何差错,但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出了毛病,咬了一口自己的手,也是疼的。
这不是梦。
沈漫对这一切都感觉无比茫然,当她进卫生间解手,看到镜中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时更是被猛吓了一跳。
她死死的盯着镜中的女子,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自然自语道:“我的样子怎么变了?”
沈漫猛然意识到,她居然重生到了别人的身上!
但脑子里关于原宿的记忆却没有一丝一毫,沈漫甚至觉得这样的事情很荒唐,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安眠药吃多了,然后做了一场很长的梦,直到沈玉芳讲起了关于杜骏威的事情,她才断定自己真的是重生了。
沈玉芳将她从卫生间接回了床上,坐在床旁椅上后,情绪就泛滥了起来。
“阿漫啊!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呢?你为了接近杜骏威,将名字改成跟他去死的前妻一样我也没追究,他如今要再婚,你又轻生一次……我……”
“等等,你说杜骏威?杜氏集团的杜骏威?他要再婚?”
连续几个问题砸下来,沈玉芳这次彻底蒙了。
“你表哥就是杜骏威啊!请帖都放在家里,婚期就在后天。”
努力平复着自己,沈漫跟沈玉芳了解了一些事,才知道真正的她已经死了几个月,她的遗产因为无亲无故而全被杜骏威继承,如今,杜骏威要再婚。
这具身体的主人生前痴迷杜骏威,改名换姓跟沈漫同名不说,甚至还因为无法接受杜骏威结婚,而因他轻生过两次。
这不可思议的事情沈漫还是接受了下来,同时心里的不甘和恨意也愈来愈烈。
几天后。
沈玉芳满脸担忧的跟沈漫去参加婚礼,跟在她身边欲言又止,生怕女儿又因为无法接受而寻死,但隐隐又觉得女儿这次醒来改变了不少,应该不会再重蹈覆辙。
杜骏威的结婚对象是朱雪,而沈漫却换了一具皮囊来参加婚礼,她静静的坐在底下的木椅上,婚礼现场播放的是《梦中的婚礼》钢琴曲,牧师站在两人面前询问两人,后方是不断在放映的婚纱照幻灯片。
“杜先生,你愿意娶朱雪小姐为妻,不论贫穷富贵,都一直爱她,呵护她,直到白头吗?”
“我愿意。”他眼中浮现了足以闪瞎钛合金狗眼的悲光,“她某些地方跟我的亡妻一样,让我感觉前妻还活着。”
“我会连同她那一份缺失的幸福也弥补回来。”
朱雪满脸幸福的笑意,心里不怎么舒服,但她知道,自己没有必要跟死人一般计较。
婚礼进行到了高潮,沈漫拿着自己手中的东西走进了放映室里。
放映室里坐着两个年轻小姑娘,一旁有个大约六岁的小男孩在鼓捣着电脑。
此时正好是午饭时间,沈漫借着换班的名头引开了两人。
她在放映室里坐了一会儿,观察了一下四周,不声不响的按住了暂停键,然后刚拿出光盘。
但沈漫刚拿出来,她的余光里就多出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沈漫眼疾手快的将光盘往身后缩了缩,却没想到引起了那个男人的注意。
萧祈远饶有兴趣的开口,“你这是想做点儿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