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不委屈。”展颜一笑,明媚如虹。
就在这时,马车外,御风的声音传来。
“世子殿下,世子妃,有人拦住了马车……”顿了顿,又道:“是芳菲馆的顾怜姑娘。”
什么?是顾怜?!百里九歌实在没有想到,连忙脱开墨漓的怀抱,率先扬起车帘看了过去。
只见马车这会儿就走在一条小道上,前方路当间立着一人,一身藤青曳罗靡子长裙,精美的祥云髻上戴着一枚四蝴蝶银步摇发出叮咚脆响,略翘的眼角透着一抹浅媚,琼口瑶鼻,几许柔弱,确是顾怜无疑。
百里九歌诧然:“顾怜,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找我还是……找墨漓?”
这般问着,心中委实有点担心顾怜又对墨漓示好,可不料顾怜只是笑道:“河洛国五皇女的事情,我听说了。”
“什么?”百里九歌惊讶。是谁给顾怜提供得情报,这也太快了吧!
顾怜绾唇一笑:“九歌,你不要惊讶,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的。纵然你我之间发生了些不愉快的摩擦,但我们仍旧是好姐妹,这一点在我心里不会变,相信在你心里也是一样。所以……”她笑得渴切,却又仿佛是从遥远雪山上传来似的,若即若离。
“所以,九歌,我想麻烦你将我引荐给河洛国的靳丞相。如果我真的是河洛国的五皇女,那我很想见见我的亲生父母。”
这对百里九歌而言,本该是一件义不容辞的事。可是不知为何,在顾怜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她的心里所感受到的,竟是一种苍凉。
顾怜她,终究是想着脱离风月之地,甚至是想着攀龙附凤、趋炎附势吗?为什么就不能醉心于舞蹈之中,那样哪怕是贫贱低廉,也是有灵魂有傲骨的。可如今的顾怜却……
百里九歌轻唏。罢了,人各有志,何可思量。既是顾怜的选择,只要她往后莫要后悔就行。何况……回眸望了墨漓一眼……何况顾怜喜欢墨漓,若顾怜认祖归宗了,同样也能保护墨漓。
于是道:“我答应你。事不宜迟,你上车来吧。墨漓、御风,我们转道去使节驿馆那里一趟。”
顾怜露出喜悦的笑容,将手递给百里九歌,被她拉上了车,却意外的没有与墨漓讲话,而是望着窗外,仿佛在深思什么。
后来,百里九歌将顾怜引荐给了靳芝,自然的又令靳芝大吃一惊。
在了解了顾怜的生平之后,靳芝再度被狂喜的情绪占领,恭恭敬敬将顾怜请去主厅,还特意对百里九歌表达了感谢之情。
对此百里九歌也无谓了,能帮到顾怜也算是好了。此件事毕,她与墨漓回返世子府。
只是,在返程的路上,却是恰好要经过芳菲馆。
当马车行进到芳菲馆门口时,只见一群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跑了出来,差一点撞在马车上,惹得御风赶紧刹车,脸都黑了。
百里九歌扶好了墨漓,掀了半边窗帘,见那群女子正是平日里素爱找顾怜麻烦的那几位,为首的那个,就是黛黛。
黛黛显然是不知道百里九歌便是白蔷,更不知她就坐在马车里,反还在大声抱怨着:“那顾怜还真是有人提携了就忘乎所以,以为攀上河洛的丞相了不起呢?就她那德Xing,还是什么河洛的皇女?天塌下来我都不信!”
接着又有个姑娘说:“还不是那位墨漪公子闲得发慌,第一时间就把宫里的事告诉顾怜了,竟说什么河洛国皇女天生左肩上就有洛水仙子的胎记,你们说这事好不好笑?”
这些女子一听见“洛水仙子的胎记”几个字,不知为何脸色全都变了,变的煞是奇怪。百里九歌就在马车里看着,这会儿竟也看不懂她们到底是个什么表情了。
却只看到黛黛的笑容蓦然扩大,带着恶毒的算计,耻笑起来:“没想到事情这样凑巧!姐妹们,这个热闹咱们不凑白不凑,到时候看顾怜不哭得喊爹喊娘!”
这话让百里九歌皱起了眉毛,虽然听不懂,但潜意识里觉得,河洛五皇女的这件事,定不像自己和顾怜想的那样顺利。还有那墨漪……也不知在搞什么名堂,这么多舌,真懒得搭理。
再回到世子府的时候,半边天空已染作鸦青色,交杂着血一般的红晕。
百里九歌挽着墨漓去了卧房休息,接着自己去做了些点心,又打了水,用内力轰热,送去给墨漓,一如从前的每一天,尽心尽力的服侍他更衣、歇息……
这晚,想是太累了,百里九歌睡得很沉很沉。
翌日醒来的时候,身旁见怪不怪的没了人。百里九歌询问了御雷,知道墨漓是去了右相府,她这才想起,昨日殷浩宜将那烂摊子丢给了元皇后,元皇后很快就对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