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蕤丫头可是方才太挂念我们了,这三日后我们还可是等着蕤丫头你回门让我们好生多说些,都说骨肉至亲,老爷都是疼在心里的!”姚氏作势说道,媚儿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堂上双眶沾泪的安仲谦,料是招惹得梅氏不痛快,夹在他们二人似要做个恶人般,想到这里梅氏不由吭哧一声道:“都是我名下的姑娘,手心手背都是肉,任是别人想要插足也插不得的,好了好了,莫要在这大喜的日子说些丧气话,阿喜,快些牵你家姑娘出门吧!”
良蕤不想她自己的日子里竟是还能让她们争风吃醋一番,罢了罢了,自是见得不少,想到此处良蕤一并谢过她们,牵着喜绸一道行了出去。
安家门外停了一顶卷花纹喜鹊福轿,中规中矩,也算得气派,末地,良蕤回首再看安家门户,但见门外人头攒动,都是玩伴了好些年的人,眼中泪忽是不能忍住,阿喜瞧着自是心疼,只得帮她快快掩住,起斯在马上见是这般,心中忽是消沉,但无奈旁说不得只得作罢。
此刻,大道长街上,一人打马而来,眼瞧着到了自家门户喜布高捎,惊得快快下马,揪着一家人问:“今日可是蕤妹妹成亲,眼下她可是还在阁中?”
家人惊吓不已,伸着短指向着东街方向,少霍想来正欲踏马而去之时,却是被里屋招呼亲眷的梅氏斥住:“你要去何处,今儿不是癸时才回来吗,也罢也罢,快来认认叔叔伯伯们,做个首面,你爹今儿还不知道你回来这般早呢,快去给你爹请安!”
少霍深知此刻娘亲紧着面子,且看院中熟亲探看,安仲谦此刻正坐,料是此刻若是让双亲失面反倒是给良蕤不美,想罢安少霍只得埋头相礼,正当进去之时被姚氏瞅见:“哎呀,这不是霍哥儿吗,怎么回来得这般匆忙,在州府里考得如何,老爷这两天可是一直拜三神,就是期盼着霍儿哥能快快回来,连是修儿也知道为哥哥学业,这几日全自地吃斋挂念,还有白哥儿,常在我的耳边说要好好同霍哥儿温书习字,将来也要为老爷脸上争光!”
梅氏但听自惯将脸色一沉,手中折扇攥汗,姚氏这番话自是要说给梅氏母子二人,更是要说给在场亲戚朋友们,少白头脑也算灵光,但无奈梅氏掌钱,断是不允他子读书,安仲谦也没个法子,只能日里夜里地愁,索性紧着合完堂夫子的恩情这才偷摸地念了书,但姚氏不愿,为此郎妾二人争吵不断,原在享吃的安良娇不由起身探问:“读书习字乃是好事,白儿你如今这般大了,可是习了多少书卷?”
安少白述将肚中墨吐出几分,料是在在场之人生惊,十一二岁的年纪已是能浅捏几分《论语》《诗经》道理,这若是追读下去,料是童生也应拿下了,见此安良娇颇为欣慰道:“霍儿我记得你可是在会稽最有名的雅南堂,你们兄弟二人年纪差大,但要论文采水平也应上同一所学堂才是,我们都是一家人,哪个能为家中添光,自是不会苛待了谁!”
姚氏听去后速速带着修儿白儿口头拜谢,眼睛哪里还愿瞅浑身气得直打抖的梅氏,饶是少霍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