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安良蕤捧书眯眼,只是往后的几日里,钱氏的病是一日沉过一日,隐隐有入膏肓之意,家中温康生在外谋生,便是温起斯日日陪同伺候,连是小李氏也借着伺候服侍,就是安良蕤那从未谋面的大哥温家的大公子却是迟迟未见露面,连是自家母亲生病也不知回家照料,实在不像话,不过安良蕤也没讨得什么好,这几日唐氏闵氏常是结伴而来,若不是碍着钱氏生病面上,才紧巴着口又回去了。
让安良蕤万万没想到的夜里钱氏竟然会觅她到房里商议要事,只见她面如宣纸,是实打实的虚弱,叫安良蕤有些不忍,听她细说来:“这几日我深知这院中是有人想害我老婆子命了,吃得我上吐下泻,你虽嫁入我家门不久,但看你平日里做事谨慎还算孝顺体己,这二郎不争气,平日也不管家中事务,那妾室我也是替你看着揪心,尽管他们伺候我也不会说他们半点好,我见你惯是顺眼,思来想去,这账本纳出还是交给你好些,你若是不懂之处,问我身边王妈妈便是,这下你可听明白了吗?”钱氏伸颔问道,可是叫安良蕤为难了。
钱氏似也看出几分不悦,挣说:“我深知上回让你做了那恶人,如今二郎越发对你不上心,冷落了你,但这也是快快让你掌了这治家之术,若是不然这家中可就是两个姓李的把我们不当回事了,你可明白我的苦心?”
苦心不苦心,安良蕤倒是没什么感觉,倒是糟心就有,眼下妾母李氏在房,小李氏又得温起斯之心,就连她这个二媳妇也对这个家不是很上心,叫她如何不在旁打点打点,只不过这打点之外,确定不是要弄得鸡犬不宁吗,这账本可是关乎一家开销,这其中若有偏差,岂不是要她当这全院的恶人,这
“婆婆,我看您还是快快收了方才的话吧,论资历我是半点不如在房里的每一个人,这开支减差的怠慢了谁,我可是担待不起,担待不起啊!”
“我说你行你就是行的,若是谁想要为难你,你大可向我禀报,看她们可是以为我死了,都做不得她们的主吗,你也是的,当是不要质疑自己能力才是,不过可真别开支过度便好!”钱氏许也是心有余悸不由对安良蕤问道,得她这番话安良蕤这心算是落下了一半,眼瞅着夜深人静安良蕤便托了一个借口快快回了房去。
回房时,不料阿喜急得很,慌着在她面前说道:“嗳哟,姑娘你可到哪去了,方才二姑爷独个来给你捎东西了,阿喜看了,是福记的芙蓉糕,晶莹剔透看着真真好极了,也不知可是二姑爷对姑娘回心转意了,竟是发了这种善心?”
阿喜这个傻丫头全个说得欢喜,瞧她这模样抵是想吃得很,安良蕤便捡了一块,其他的认她吃去,只不过安良蕤倒是觉得奇得很,这会子怎么想起给她送什么东西,莫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