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家事温康生每每听来除了堆些眉上褶皱便是束手无策,索性心一横罢罢道:“他原就是吃错了心想错了情,料他对那通判娘子也未必上心,只要同他解释一番,叫他不受名利所扰,他又能疯魔到何处,到时他在学堂里开了开眼界也就自是不会再拘泥这些小节!”
钱氏委屈不得,垂垂老眼便是同温康生熬到了天亮,一家人正式吃了顿便饭,安良蕤收拾行李就要上了那马车,临行前温起恬便是撒了泼地唤道:“二弟妹可是要快些回来我们还要一同吃那流水席呢,二弟妹大哥对你如何你是知道的,大哥我连是对自家妹妹都没有这般好,安妹妹可是要在安姐姐面前多多帮我说些好话才是,看在大哥这般年纪尚未成亲立室,求安妹妹给个情面才好啊!”
不想他竟是能在这般多人面前说出,委屈将安良蕤打个措不及手,亏得在旁的温令仪出来解围:“大哥哥之言可是从未对令仪好过,令仪真是好生命苦啊,上有三位哥哥,平时讨不得二哥哥的好,如今连是大哥哥也这般!”这才叫温起恬当着父母面不敢再接下去说。
钱氏有苦说不得,只得依如今这般委托攀了上前,一时间一家人轮个上去同安良蕤话别,连是小李氏见状也少不得上去做做样子:“姐姐这就要走了,妹妹这一余月还尚未同姐姐好生坐下谈心,不想姐姐赘事连连,叫妹妹看着好是心疼,若待姐姐归来之日,你我姐妹定要觅个机会好好享吃一番才是!”
时下小李氏这些话断是叫安良蕤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怀想这小李氏可是温起斯的心尖肉,新婚之日也是能叫温起斯去了她那处,安良蕤相识得晚,可是不敢再攀一个平白无故的妹妹:“妹妹所言极是,怪只怪姐姐命不好惹上了这些赘事,哪像妹妹惯是有福之人,才是叫姐姐我好生羡慕呢?”
她二人这般推来说去,令在旁的温起斯可是不知如何,生叫他是个恶人,断是要听这些话,想那安良蕤真就要上那马车,温起斯届时唤道:“如今已至深秋,做事也是要看天的,你若是无力而为便不要逞强,到时别是生了一堆杂事再叫我收尾才好!”
不想这临了临了,安良蕤还能听到这些话,可是叫她气不打一处来,全个被钱氏哄闹过去这才推脱上了马车,安良蕤回首再是瞧盼时,但见众人尚在门前远送她,也就是那温起斯独个离去了!
“那温起斯也真是的,惯是见不得姑娘半点好,我看姑娘这次回去便同老爷说说这门亲事,反定几月就要和离之人大有人在,姑娘切莫因着老爷而委屈了自己,再有三哥儿不是常同姑娘说起觅亲一事,方才我瞧那温起恬熏心得很,惯是什么活都叫姑娘你做,那等说亲之事任是他唤了其他人看看做得做不成,也就是姑娘你心软没当面让他下不来台,自己贴了脸面去求大姐,姑娘这么做值当吗?”阿喜也是心疼安良蕤,二人皆是身世凄苦之人,在这火坑的温家便是越发地惺惺相惜,只是她安良蕤看着尚不能为宋思柔或是温起恬做些什么,这心里便是难受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