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安仲谦最疼的还是安少白这个小儿子,尤是安少霍比梅氏捧在手里安仲谦便是越发看重安少白,他倒是不求他为门楣挣个名分,但求他无过无受,平稳度过一生也算美满,想到这里安仲谦不由松叹了一口气问道:“可真是你小娘对你这般那般的不好,叫你事到如今还能惦念着要到大娘子那处,你可知这些话让你小娘听到了该是何等地伤心难过,她可就是有你这么一个儿子疼惜了?”
安少白听来眼神又是一沉:“小娘固然疼我,但小娘能力断是不能及大娘子,想大娘子并非是蛮横之人,少白去到大娘子那处也是为了小娘日后好过些?,是少白思虑不周还望爹爹惩了便是!”
安仲谦断是没想到他这个儿子竟是要比他这个做爹爹思量得多,今日这般听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只不过时下安仲谦也不敢应了,只得浅声唤他回去。他安仲谦是家中的小儿子,得亏家中唯有母亲掌家,让免了一家兄妹隔心应肚,时下让他尝了这滋味方才知道是真真不好受,现下他只盼姚氏懂事些,让安少白照着想法做了去才好!
梁梅氏今晚的烛似要比往日熬得久了些,只见绿窗映映,便是越发瞧不出自己模样,险些也是让梁梅氏生出了外人的错觉,她半合着眼看着梅氏,往时她可是得意便是这个妹妹,想她是如何如何教子有方,管庶掌妾,如今看来也不可听瞧错了?
“可是你在这个家日子过得尚不如意?,为何往时也没听你说起,合计着你自己全是忍了下来,愣是没告知我一二,若不是今日瞧见你可是要瞒我几时,易儿可是我的心头肉,我原以为让她跟了你家是不会错的,如今你叫我如何放下得下,前时看安少霍也没个主见,可叫易儿嫁过来是真真要受委屈,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早个不将她那孩儿带过来,怎地今儿非要将他拉扯不过,只不过要叫她借机生事吗?”
梅氏自是理亏?,但全个糊涂?,直管同梁梅氏,照解释道:“并非是妹妹我做事糊涂,实在是那姚氏做事僭越,全不把我当回事,姐姐你可是不知料是昨个我们上香一事就是那姚氏所为,她就是见不惯霍哥儿出息便生生要搅了我们这门婚事,方才听姐姐所言料定是认了我这个妹妹容忍不得他人,妹妹也是可怜做了这安家的大娘子做事一言一行皆是被人数落!”
梁梅氏听得梅氏这般挖苦,心中滋味便是越发不能,如今细细想来梅氏说得也并无道理?,登时便是愠色迭迭:“料是不知妹妹讨生活竟是如此艰难,也罢今儿既是让我瞧见了,若是不帮你一把也实在说不过去,我看不过这样便将那安少白放到我这处养上几日,她不是要那你说事吗,我一个外姓人她总该管不着了吧,到时候这波事过后,我再将那安少白转到你这处养,看她倒时闹也闹了,究竟还有谁会理她?,六妹妹觉得如何?”
料是听到梁梅氏这般说来,梅氏脸上便是喜不自胜:“还是大姐手段高明,还是妹妹愚钝做事便是慌了手脚,平时连是自家官人也不肯帮我?,往后同大姐做了亲家可真是让我欢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