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梁梅氏走后,吃了痛的严妈妈倒是不悦地埋头站在门外,饶想今儿到梅氏身边做事多年还是第一次让责了罚,虽知梅氏不是有意的但严妈妈这口气也是难咽下,那姚氏是有安仲谦看护,全就是她没个人保,摘想至此,严妈妈一个扑通便是跪倒在梅氏面前:“可是大娘子也认定今日之事是乃老身所为,老身在梅老太太那处也是侍奉了十余年的,平日的做得什么事说的什么话都是让人瞧得明明白白的,大娘子虽是信我,但难挡上下众口,还请大娘子能为老身挣个清白,要不然老身真真就是只能请辞回乡了!”
料是梅氏会如何不懂她的为人,只不过此事牵扯甚多,想是如今也在安家长辈丢了脸面,此事若再是纠缠不下,怕是再作弄下去怕才真真是要丢尽了:“不是我不想给你一个说法,只不过今儿你也瞧见了,那姚氏是真真要我一个难堪,此刻她那般了那终归老爷心疼,且我做大娘子若是做了错处那是多少人要看笑话的,我知此事让你受委屈了,这月的月钱我给你两倍这事便过去了吧?”
不想梅氏是将错处归咎到姚氏身上,叫严妈妈是生生将头抬看梅氏:“大娘子怎就认定是姚氏做得手脚,姚氏虽与大娘子斗室一屋,但她根子是什么料我们也不是不知道,姚氏是见不得霍哥儿好,但手脚未必做得也太过明显,且今儿个又大闹亲里,她就不怕老爷一个怪罪便将错处归咎到她的头上,往时霍哥儿倒是对这门亲事各种阻挠不悦,怕不是?”
“胡说!严妈妈你也看着他我与霍哥儿成长之人,怎地说话也这般不知轻重,他人不了解霍哥儿,你还不了解吗,霍哥儿本性纯良平日惯是我责骂他都一并忍了,现下这可是他的人生大事,他怎会这般!”梅氏自当气到糊涂,看着严妈妈眼中竟是生出几分晦涩。
可不是吗,叫梅氏如何不气,都是自己贴身的老人了,做事倒是要比新来没遮拦,严妈妈深知梅氏不悦,登时挣说:“都是老身说错话了,只不过若是少了霍哥儿这层事,料是应当是安良蕤做的手脚,大娘子切莫忘了昨个儿是谁叫要把白哥儿拉拢过来,任是叫老爷今日生生责罚了大娘子,今儿个老身吃了罚不打紧,可就是怕着大娘子受委屈啊,姚氏我们固然要防,蕤丫头虽是我们房里人,但我瞧她坐在那处即便是看到姚氏来闹,也格外冷静,料都是明白的,装不出来!”
经严妈妈一番计较,梅氏心神一收紧了几步行到那金猊炉边,唯见那炉身紧裹,但炉下也是攒下一些沉屑,腻灰腻灰的若是小底懒些也是不易察觉。梅氏如今细细回味下来,原本还是不大怀疑安良蕤,只因上次她找安少霍叙话时,她才知时安良蕤有意催促,这才答应见这门亲事,此事全起安良蕤之手,怎地她要成就了这番好事倒是要叫它多磨了呢?梅氏有些想不明白了。
“这件事你且小心地去做,切莫惊动了他人,明白?”严妈妈听梅氏之话登时领命而去。
酉时,夜深深凉,梁易儿披了一件三青蕊蕊对襟便是独个站在长廊,她气质极好,即便风吹乱了她的鬓角,一站在那处俨然就是一副美人海棠图,安良蕤远远瞧见瞧得两眼不由将眉眼深藏,适才走近她身。
“这深秋里多是凄冷霜冻,表姐怎么不快些回屋,还顺带叫我出来陪你一并吃苦呢,下回叫我我可不能答应了,我是最怕冷的?”安良蕤悻悻打趣了一番,料见她淡淡一笑,眼却是不自觉看向安良蕤。
“今儿你做的这桩事惹出的麻烦可是不小,也真是麻烦要为我做这些,你就不怕我转眼在姨母面前告发了你,说来也真是奇怪,往时这些事情全个让我亲自动手,没想到今儿真真是要仰仗你了,你那三哥儿做不成这门亲事对你可是有什么好处,莫不说旁的,我看他待你倒是格外地好,可是这其中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梁易儿说出这番话,安良蕤听着真真不是个滋味,就是夸她怎地要这些说词?
“可不是要应了你的要求吗,你既然不想嫁,若是嫁过来了怕是不用大娘子的气,倒是要受三哥哥的委屈,我不过也就是瞧着你心疼罢了?”
梁易儿但听之后不由哦了一声,确实安良蕤嫁入温家一事她也略有耳闻,而她被梅氏拿捏梁易儿待了些时日也是瞧得出来,还有就是她和安少霍云云之事,她一个妇道人家着实不易。
“听说你官人温家的二哥儿,是个病秧子还是个宠妾灭妻的主儿,你现可是受了委屈回了娘家,我瞧那霍哥儿也是不错,人生得俊俏又是榜上秀才明年再是挣个举人,怕是真真没人敢说他的不是了,我看那六姨母虽然话重了些,许多事情还是知道分寸,料是你也在她的屋里生活了这么久,彼此都是熟悉的,你觉得如何?”
安良蕤听去后,时下细细琢磨一番,叫她脸上羞愧难当,饶不是见她糊涂了,要叫安良蕤恼火,明介着是安良蕤要帮着拆了他们这桩婚事,如今拆也拆了七八,她倒是想要做起好人,斗胆想出这等主意,叫安良蕤快快遣了步子回去。@&@!
夜里,安良蕤百思不得那梁易儿为何要这般做,正是到了门外也只得退了回来,枉不过安良蕤想要帮她也确实有自己些私心,想自己虽是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