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全个听着心疼,但见安良蕤意向坚决也就只得忍了,安良蕤是午时出去的,天虽下了微微小雨但还在钱氏李氏一向都有睡午觉的习惯,想到这处安良蕤登时就上了马车,徒是阿喜依依不舍追看那马车。
此刻,温起斯依在那黄花梨嵌螺钿牙石花鸟长方桌上捧书看诗,时下睡意朦胧,正像遣了步子贪睡,怎奈肚子辘辘,叫他找些东西垫垫,却见小李氏入来,让他欢喜:“我和你也真是需要想通了,方才我正是觉得肚子饿得吃紧,你便送来核桃酥?”
那温起斯说着自己随手就吃上了,料是也知道好吃,温起斯笑眼不绝,只是难为了小李氏愁云惨雾,叫温起文好生细问:“怎地了,看到自家官人吃得这般香甜怎地还不能如你的意了,可是不然你也多多吃上几筷如何?”
“吃吃吃,我若是真真吃了就是叫婆婆心里不痛快叫姐姐再吃了我这个妹妹的为难,也罢,时下正是你吃了这核桃酥你就独个去送吧,剩得我去了姐姐没个正眼瞧我,让我里外不是人!”小李氏说时但见是这般那般不如意可是叫温起斯心疼极了。
“这个院子还是我做主,谁敢说也不怕我将她们领打了去,打成什么样也任是不能他人心疼的,如何可是满意了??”温起斯倒是快快贴耳同她说道,小李氏听来气早已消了大半,只不过打眼再瞧那核桃酥,心中又是那个不情愿。
“可不是吗,这是婆婆那房的王妈妈端来的,说是两份,一份要给安良蕤,一份是你我的,我瞧着便是那王妈妈如此坏,总不过也就是两步路的事情也不肯做了去,小底儿又不能进后院,饶是叫我废这脚力可不就是想要消遣我吗,明介着都是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去了可不就是等着掌脸吗?”
小李氏自顾说得可怕,饶是掌脸倒是不至于,只不过这件事确实为难,叫温起斯登时也是皱眉,想那王妈妈必定是奉了钱氏之命,那安良蕤眼下这般得势,此刻府上妈妈自是不敢拿去,若是此刻不是他温起斯去也是不妥了。
“你要去何处?”见他起身小李氏不由问道。
“自是要给那安良蕤拿去,这若是耽搁了要不然让她说了说词再是责怪了你可好?”温起斯说来折眸,饶是小李氏心中不情愿也只得说道:“你去便去了,只管将这糕打发给旁人,莫要在她和碰面才好?”
温起斯听着点了点头,想来也是有些不忍,便拨了步子赶往安良蕤那处,不消须臾便到了安良蕤房外,但见安良蕤此刻房门紧闭,饶是平时看她身边打转的女使也没瞧见,温起斯正是打算将那糕放在门外之时,忽见阿喜正好得了人。
料是安良蕤前时刚走,那平日不见人的温起斯便是找到这处可是叫阿喜慌张,只管苦了脸来到他的面前:“我们家姑娘已经睡下了,你可以走了!”
原自温起斯就没打算进去,饶是再听了阿喜这番口气心里越听越个别扭,不由探眼看了看天色:“往时我记得你家姑娘是不午睡的,今儿可是身子不适,别到时候发了病再是传染给别人才好!”不想那温起斯嘴皮如此了得,叫阿喜登时有气难说,只得将他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