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蕤行出去时,瞧着风景独好尤是多多走了几步,饶是想起方才温起斯那不冷不热的模样,便是吃心了般也不见得会出说来,弄得这般厌弃对方也实不是安良蕤本意,想往时安良蕤好事虽做了少了,但也不至于现世报这么快就到了,若是每每都要被钱氏这般相逼,料是自己也是要被逼疯了,抵不过回去时便同钱氏说个推托反定那温起斯也定会帮小李氏说上几句好话,到时自己再成全了他们,钱氏也没有理由答应!
想到这时正是满意安良蕤正当折回取碗时,眼瞧那廊通各屋,且那书屋都是生了一个模样,叫安良蕤登时为难了,不得温起斯说好也就罢了,怎地还生了这等愚钝,且看那书屋也没个人行走,叫安良蕤便是越发地害怕,松松唤了几声见是没人答应,便要弃碗独个离去时,不想安良蕤便是碰到一人,煞间叫她好生吃亏。
那人显是也吃了苦头,正当指责时,忽是见他眼神一明,自顾给安良蕤叫话:“怎地,还是娘子你啊,料是听你说有了官人,怎地觅到这处来了,方才见是娘子吃气这才脱脱而去,如此在这里再赔个不是了?”
安良蕤也是没想到这人一日之间竟是可以遇到两次,见是缘分安良蕤适才放下些警惕:“不碍事的,倒是你帮我付了茶钱才是叫我过意不去,天底下怎地可以平白无故吃了他人的好处,这茶钱我还是料还你一半才好!”
那人许也是个计较分明的,待见安良蕤这般他便也不推脱收下,只不过事无巨细任是见到一个柔弱女子孤苦徘徊在旁,他沈路青也断是不能看得下眼的:“啧啧,料是看门的小底也不会轻易旁人进来,难不成你在这处念书,那太好了,说不定我还是你的同窗呢?”
安良蕤只惯将眼睛瞪了又瞪,斯斯道:“你看我一副辛苦劳碌的相貌可是这学堂的梨花木我坐得,实在也不是什么大事,只因我那官人在这处读书,我今儿就是来送饭,岂料送晚了,惹得官人不悦,这才出来透透风罢了,你呢,你又是何人,为何要会在这处,看你这般年纪轻的,可是要在这处磨书,也真好解了解你那闷气,再是省了请他人吃茶的买钱?”
沈路青但听不由莞尔一笑:“可对呢,若不说念书烦闷,方才偷跑出去,你官人在何处,这书堂我熟得很,要不我领你一段?”安良蕤早就想他说这些话,时下正合她意,两人须臾便折回了那书屋,眼瞧着碗盆空空如也,安良蕤正当抱盆而去时,忽是听得屋里人齐声并喊一声夫子,可叫安良蕤脸色一变。
这屋子里除了她就是她身边那人莫不是?不成想啊不成想,想安良蕤还以为是哪里有钱的浪荡官人要调戏她这个平民女子,原就学堂夫子,不等安良蕤给他道声夫子安好时,但是那温起斯忽是冷冷对安良蕤道:“出去这般久了,家中事务可是打理好了,整日就知道享吃玩乐,这里要上课你快出去!”
这声显是也让温起恬吃惊了,怀想那温起斯吃汤嚼饭还是好好的,怎地时下就是另外一副脸面,莫要说他温起恬往日看到安良蕤受委屈了都是枉了纵了,今儿个可是当着这么多面他岂敢?
“二弟有什么话也当回家才说,再有你看二弟妹也是辛苦跑一趟,料不是也还未吃饭,你怎地就是这般狠心,这若是再让娘知道了,定要叫你好好吃罚一番,你快快给二弟妹说声不是!”温起恬虽是说着,可见温起斯将脸色一沉,便独个坐回了台案,自顾看起书来,全没个愁喜。
见此沈路青也算是摸清了七八分,可见难做也只得让安良蕤离去,安良蕤吃了遣只得折路而回,也算那沈路青有几分夫子模样,唤了一位学生将她带了出去。
往时温起斯都是为了那小李氏同她吵得面红耳赤,如今真就是个安良蕤同他一处,倒是像极了他的累赘,既讨不得他的欢喜,纵使也不得他半点待见,可料是她真就这般惹人厌弃。
书堂内,方才那事也多是让堂里人对温起斯多有看法,眼神睨睨,温起恬吃几分亏欠,正是写了几行小字,意在让那温起斯快些消气叫他思明白回去给安良蕤赔个不是,然是那温起斯瞧见了,只惯提眼不允讪讪话道:“夫子,温起恬上课不专心,竟是给我递来了纸条?”
料不知自家弟弟竟要大义灭亲之色可是吓坏了那温起恬,正要挣说之时,但见那温起斯已将纸条递给了那沈路青,他只惯探眼藏眉,眼神儿是一沉再沉,可叫温起恬吃气,只不过温起斯倒是不怎害怕那温起恬有理,饶是那沈路青当年也和温起斯是同窗,纵使没有师生之情,也是有几分旧交之情,想罢那温起斯只惯瞧准那温起恬吃罚模样,岂料沈路青一个戒尺便是打在温起斯面前。
温起斯显是一惊,紧瞧沈路青,但见他眼不错珠地看着自己说道:“这纸条上边写得就是感人肺腑之言,字字在理,我看当是你要好好读读才是,同学为人处世惯是要知道拿捏分寸,张弛有度,方可不会伤了身边人或是自己,切莫以为他人都是逆来顺受,再者将来自己受了相同,不就是自找的吗?”
不想昔日同窗好友眼下竟是能为他人说话,叫温起斯气不过当即起身说道:“若是并非是自己好的人,叫她吃气也是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