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着那温起斯也并无是生了什么大病,次日温起斯便同那温起恬上了学堂,出门时小李氏又是千呼万唤依依不舍,道是让钱氏眉头一折再折,手上摸着那描金紫砂杯便是觉着重了几分,王妈妈瞧是她这般登时上前:“可是这茶水放凉了,要不要换一杯,上回可听着有南糯白毫,主母可是要尝尝鲜?”
钱氏道是轻点了头,只不过手上的茶水迟迟不愿放下:“这茶水凉了倒是可以再换新的,这人若是凉了,可就真真没法子了,你说说我究竟做了什么障啊,原本欢喜娶一门娘子入来,原以为她能领着斯哥儿走上正路,你瞧瞧她时下这是干得什么事,这下斯哥脾气犟,这下没个足月也是不会再进她房里,原这个家就是宠妾灭妻的主儿,如今被她这一折腾更是越发地厉害了,你说说我可不就是指望这点,她倒好脾气生得比我还厉害,这般了得莫要说斯哥儿,就是我也快是看不下去了!”
王妈妈听着含目轻笑:“要说这安娘子是有几分厉害,但到底也是个篦子心细着呢,我看她若不是也吃了斯哥儿气又怎会使得这般,我看这回还是饶了安娘子吧,料她心中也是不好受,此刻我们再是让她烦心,可不就是让她回娘家告上一状吗?”
钱氏听着谁说不是个理儿呢,但偏就是叫钱氏吃气啊,这不时下要给安良蕤机会,便是唤了王妈妈前去叫安良蕤前去送饭,怎料见是王妈妈藏眼弄眉回来,瞧是一副不得成说的模样。
“怎地了,如今唤她送饭已是动弹不得了,昨儿个她怎么不去看看斯哥在房里是如何如何憔悴,莫要说斯哥儿要休了她,连我也是要休了她,仗是要她办恬哥儿的亲事就底气十足,反定如今有那起故做官了,任是我这个伯母说上几句,他也要给几分薄面,想要在我这处撒野,她还是嫩了些,不过一个庶女生生沾了娘家风光罢了,我怕她还是在他们那处要不得脸面呢!”
钱氏是说得越发起劲,竟是险些拔了声调,叫是王妈妈快快前说:“也应是真病着了,方才我还未进门时,就是听到几声咳嗽,料是装也不可能装成这般,大娘子还是容忍些吧,若是不然传出去,再是被那通判娘子听到了该是吃心了,若是不然今儿个就是让我去送吧,反定也是也是顾着两头,大娘子觉得呢?”
钱氏但听也只得允了,但是一眼瞧向安良蕤那处这心思又是一沉,只得错开眼回屋独个念经去了。
阿喜的病到今儿个算是好得差不多了,时下端茶时,但见安良蕤临摹字帖,虽是眼不错珠却是生生重了手笔,虽说不错字但墨多了些终归不美,安良蕤瞧是这般登时弃笔,拨步至那黄花梨梨木平头案,她忽是想到昨儿个温起斯那般,而自己嫁入温家一直都是安守本分,虽不说得勤俭持家,但也是面上过得去,若他自打进门就想着要对自己这般,当初又何必牵连?
“惯是看他对我也是有几分横气,当初娶我之时,怎地不见有如今这般硬气,任是他说个不情不愿,婆婆也断是不能强求他,早知是这般纵使我就是嫁给温家任何一人,也不绝对不能嫁他!”
阿喜正在洗笔在听到安良蕤这些话可是不得了,紧了紧眼色但看门外无人这才松些眉头:“姑娘,怎地说这些胡话了,可是那温起斯又如何欺负姑娘你了,这院里不是还有主母给我们做主吗,再不济也是还有三哥儿和老爷的,姑娘何必要同自己身子过不去呢?”
安良蕤听后,可是止不住地摇头:“做主?今儿个她都是派王妈妈叫我做那些只会让他羞辱我的事,早时婆婆要脸面碍我是个庶女多给些体己罢了,如今我即是不得温起斯的欢喜,眼瞧着这份待遇也是要殆尽了,三哥儿是打在心眼里疼我,可纵使我想说也拉不得他进这趟浑水,可是我真就这般命苦,该是自己自请一封休书才好,也不至于哪日被他人赶出府去?”
安良蕤说时又是垂泪连连,往时阿喜还真是没瞧是安良蕤会这般,就是姚氏梅氏叫安良蕤吃罚,也不至于这般,可见是真真欺负到头上了!
“姑娘,可切莫要存了这些心思了,你是温家正经八摆娶回来的,是有着温家二娘子的名头,要不然说那温起斯怯懦无用,惯是要气姑娘你才好成全了他们,姑娘是庶女有怎地了,归不过我们也是有一纸婚书两方情面,我们可是大大方方的做娘子,怎可那小厮底儿肆意妄为,要我说,姑娘切莫再在意什么温起斯,只惯拿出大娘子风范整治妾房,抵不过他温起斯就是要休妻也得三年可不是,姑娘何须怕的?”
料是安良蕤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儿,可她安良蕤不过也就是个寻常女子,她惯是也想着自己婚后会如他人般恩爱过日,任是什么委屈只要二人真心悦爱也是熬得,只不过这一折二折,已是将安良蕤心如弃履,若是不消上些时候也是好不了了。
阿喜见是安良蕤这般,顿时也是没了法子,只得站在一旁看她叹息,届时又添了火炭,忽是那安良蕤想明白了般,登时整了整衣便叫唤了阿喜前往那戏文馆里。
此刻虽是上午,但眼瞧过去也是实打实地人多,阿喜虽是生得膀大腰圆也险些抓不住安良蕤了,叫她可是吃累:“姑娘,怎地觅到这处来了,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