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温起斯早已是听得不胜其烦,但是见小李氏情绪惊动也只得忍下,温起斯是万万没想到才是弱冠之年,就要娶妻休妻,也算做了半个鳏夫,想到这处温起斯便又是狠狠一叹息,依定省时分温起斯要到钱氏面前请安。
一进去时温起斯尚是低头,并无瞧见安良蕤,这一抬头对上眼后便是快快沉了下来,钱氏全看在眼里,语气不由多了几分祥和:“上次你们两个一同到我这处一同请安还是上月的事情了,这些新妇忙的忙,斯哥儿也是时常不见人影,这不就是我在家中闲了,前些日子我也是去到街上瞧了瞧,发现有一簪子正是能配新妇一身妆容,斯哥儿可是要帮忙掌掌眼?”
钱氏自顾说得欢喜,温起斯当是不敢不听,只不过唯是安良蕤呆滞在地,叫他二人强说不得,掀开那布,温起斯掌眼看去的就是一支雕琢的白玉兰簪子,那玉成色温和,手感细腻,也确实配得上安良蕤一惯冷冷的气质。
这次不等钱氏提醒,温起斯便是徒徒走了过去,他示意了手中簪,安良蕤瞧是这般心中即便是再不情愿也只得在钱氏装装样子罢了,他俯身?插簪,而她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那股子药渣子味,但安良蕤忽是想起昨个说的那些话不由将脸扭了过去。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夫妻原就应该琴瑟和谐,举案齐眉,多瞧几眼是越看越般配,想来生出的孩儿必定会如你们这般,可是你们要快些啊,我这个老太婆可是还想着抱孙子呢?”那钱氏自顾说来,见是安良蕤没个反应,温起斯只得连连拼说。
“你也真是的,成亲这般久你就是这般久地待在那妾室房中,料是那小李氏有些狐媚也该是腻了,怎地处处冷落了良蕤,你看看让良蕤这般生气,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儿你便是再搬到良蕤这处吧?”
钱氏话音刚落便是得了温起文安良蕤二人目光,钱氏是要欢喜也是要如何如何,但温起斯时下是真没这个打算,再有今儿个便是来说休书一事,怎地还闹成了这般事来,安良蕤许也是察觉温起斯异样,登时便是谢过了钱氏拨了步子便是行了出去。
温起斯瞧是这般也遂及跟了出去,路上温起斯生生唤了几声才叫她停下,他自知心中亏欠,也知无法弥补她,正是要说之时却是听她说来:“方才婆婆的话你也是听见了,我也惯是不想做一个恶媳妇,你要是搬你也就搬,不搬我就到婆婆面前说明清楚,免得到时候官人怪罪下来我可是吃不下,往时我都是给足了你的脸面,如今连是这点场面你也不愿做,往后你还想休我当真也是可笑至极,不就是一个小李氏吗,也就是我不愿意争,要是我争起来她还会有好果子吃吗?而你又真的护得了她吗,温起斯往日你什么都忍得了,今天不也是一样可以忍得了吗,反正你都忍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