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钱氏这般说来,李氏若是不答应也是不能了,只是惹得温令仪委屈巴巴,险些没叫泪水簌簌掉下来,惹得李氏快快骂道:“哭哭,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惯是半点忙也帮不得,方才又不是你吃骂,你倒是哭得被我还得劲,这若是再让钱氏听到可要以为我触她的眉头了,你这个丫头还给我停下!”
“可是二嫂嫂还在家时我还吃得两块馉饳儿,怎地二嫂嫂不落家了,我连是一块凤梨酥也吃不上了,这往后可是要令仪自力更生吗,令仪还小,令仪还想吃东西啊!”温令仪只管长大了嘴哭喊道,李氏听着不是个事,不由蹲下看向她。
“急什么这等日子怕是你以后可要多多受了,再是哭个不停,莫要说那妾房小李氏打发去做活,就是我也想把你打发了去!”李氏说罢,登时就是遣了步子离去,温令仪见是哭不成用,不由重叹了一口气,看着绿瓦深廊浓夜,那委屈便只得憋了下去。
次日,安良蕤遣唤阿喜到安家,看可是收到温家的休书,不成想待阿喜回来便是说那温家人到安家闹上了两回,安少霍要耐心读书,也就不准他人相告,那些人往时都是看着安良蕤长大的,出了这等事梅氏当是不能不闻问,这不遣了他们问托安良蕤。
“也真是难为大娘子上回刚被我搅和一番,如今就是又要来操劳我的事,也罢,能由大娘子说出问出来,办事自是要比他人爽利,料那番事也是能成的,你等会,我写封信笺说明一二你再是托去也就齐全了?”
阿喜听得不胜悲哀,怎地自己又是吃了委屈,要一张休书竟是这般的求全,想她这般身世可怜,以后可要她如何独个处啊?
“姑娘,明介着可是那温起斯害你于不仁不义,你才要这点银子,且还全都要打发了娘家,你这般作为可是真叫人害怕啊,你一个姑娘要如何在这世上谋生啊?”阿喜说来煞间又是垂泪连连。
叫安良蕤不由多瞧了几眼,她自道自己一生绝不嫁二夫,即便头个不是自己真心悦爱,但名声托付,终归不能。
“好阿喜,我都没哭,你怎地还哭上了,这小脸哭得大大咧咧的,往后遇到自己心仪的男子看到你这般可不是要吓跑了,还有吃东西也惯是不要这般模样,让他人瞧去该说你没有礼数了,这丢来二去,可不就是要说我的不是了?”
阿喜是替安良蕤委屈,怎地还叫安良蕤说起她的不是了:“我看温家这行人,闹上两回也是死心了,真是可怜姑娘了,才进门两月就要吃了这亏,往后就是要自己投靠自己了,阿喜是打小和姑娘你一起长大,你这副身子如何抬得搬得,可不就是姑娘你自个想要为难自个吗,你怎地这般傻啊?”
可不是吗,安良蕤打小豢养,虽说不愁吃喝,但也比那些穷苦孩子好不了多少,长年累月地挨饿,那身底子就是殆尽了去,也就是阿喜来了以后常帮她抢吃夺喝,要不然还能熬到今儿个,一是想到要和阿喜往后两地分,安良蕤这心中的苦也是叫得很,正是想要多说几句之时,忽是听到门外边传来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