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全都是安良娇的错也实在强人所难,最不过是安良蕤自找的罢了,适才安良蕤听得阿喜道来,登时便叫她将方才的念头全个打消了,说是要为她洗尘可不就是变着法就要逼婚吗,料她自己也是嫁过人的,虽不是头婚,但终归也不至于要嫁给一个这么不堪人,可是他有几分家底也不带真就要她服软了!
“明介个大姐也是知道我难开口,怎地还弄了这些事情让我烦心,料是那庵去不得,娘家婆家回不得,可真真是要叫我枉了自己吗?”安良蕤说来已是垂泪连连,叫是阿喜也不忍心瞧见。
“姑娘,要不然写三哥儿吧,此事怕是只有三哥儿能劝解一番,可莫要真就成了上回那般,姑娘不愿意是也地嫁给那温起斯,人一生可切莫要在一个地方栽两回啊,我也是听瞧过了那赵四郎,是个口腹蜜剑的主儿,姑娘这往日的日子可指不定如何难过了?”阿喜说来又是叫安良蕤眉催折一番,道不过也不能让他人以为她安良蕤怠慢了他们,适才安良蕤怯怯走到那前堂时,傅氏还未出来,里边坐的也就是安良娇。
但见那安良娇换上了一身那描喜钿紫花鸟对襟,头别黄杨木木篦,看着颇是有几分大娘子气派,只怕不过想要扮作梅氏模样,好叫自己顺从罢了,再有那安良娇在这家中不甚得势,眼下得她这个妹妹做派,也可牵制住她那个四小叔子,若不是碍了安良娇的情面,这宴她安良蕤也断断是不想来的!
“四妹妹来了,前时我见我那羞腆的叔叔惊扰了你,怕是要叫四妹妹吃心了,正打算煲些补品好去看望四妹妹,也算赔不是,看得四妹妹如今精神焕发也是叫我欢喜?”安良娇欢欢说道,届时那赵广易正正是来到安良蕤身边,可是叫安良蕤吓了一跳。
那赵广易观察入微,瞧是安良蕤这般登时就是明儿,不由重声闷道:“后廊处是我眼拙没有瞧见安妹妹,叫安妹妹受惊了,饶是我那些混账话是不敢对安妹妹说的,求安妹妹给我吃些罚也好叫我心里好受些吧?”
他说就说忽是要给安良蕤跪下,幸得傅氏从里边出来,才叫他收了起来,安良蕤以为可能松一口气了,料是又听那傅氏笑道:“可是不用我介绍你们已经是热络起来了,我这个老婆子瞧着真是欢喜啊,你们年轻人聊得高兴就好,我也就不介入了,若是有什么添置需要大可对我老婆子说就是了!”
安良娇显是为了附和傅氏也一并笑了起来,饶是那赵广易笑得颇是渗人,叫安良蕤不由束了束了身子,同他们一并坐了下来。
桌上,傅氏无非也就是说些赵家琐事,虽说不关安良蕤事,但听那傅氏尚有几分分寸,便叫安良蕤少少放心了些,只不过忽是说起那赵广易时,语气便是重上一重,责怨之意颇深。
“早些年你也是做得个像你哥哥那般的官儿,可是你就是糊涂啊,年轻气盛地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如今是高不成低不就还净给你哥哥惹麻烦,你可是想要我们全家都陪你将你这错处吃上一吃你再满意,你可是想要看我早早再去见了你那爹爹才好!”傅氏说是激动,叫安良娇不由好生陪伴。
眼瞧着那赵广易虽有几分悔过之意,但安良蕤是怎么瞧着都是有几分糊弄,听他道来:“孩儿可不是不敢,只不过因着孩儿官场失意,又败坏了母亲以及丧名声,实在惶恐便是一时着去了那勾栏瓦舍之地,还请母亲给些责罚往后我定是再也不敢去了!”
傅氏原就是还是个识大体之人,再有那赵广易犯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虽说要每每点醒但终归事后也不好说叨他,想到这处傅氏便是看向安良蕤:“看蕤丫头既是亲家公之女,生父又是当地有名童生,料是清流门户出来的女子必定不会太差,我瞧着他四叔叔如今成这么大的人了,说是要给责罚只怕心中也是不快,我看可否让蕤丫头常伴他四叔读集雅籍,料是我也不求他大富大贵,只盼他安生些在这家中陪我,让我享些齐人之福,蕤丫头可是愿意?”
安良蕤听后登时哑了口,当初可是连那温起斯这般红袖添香,再有她安良蕤不过就是寄宿罢了,名声在外,多是不美:“我这几日尚有些咳疾,若是旁人在侧怕就是要传染了,我瞧着还是觅个私塾夫子吧,再有我不过也就是略知皮毛,实在不敢卖弄!”
安良娇是实打实地瞧见傅氏脸色一沉,也怪是傅氏鲜少看重人,得她失望更是叫安良娇吃怕,不由看向那安良蕤。
“四妹妹真是过谦了,往时四妹妹的墨宝三弟都是要拿出来夸耀的,就是爹瞧了也夸妹妹文采不输,可是四妹妹何时害了疾,怎地你在家住得这些时日三弟也竟是没有告知我,我看三弟真是越发不拿我这个姐姐当自家人的,看我待会不休笺说叨他一番!”
这话让安良蕤听来当真是不知该如何计较,那安良娇要自己吃应承了又何必拿安少霍来压她,傅氏许是看出安良蕤的心思,不由发话?。
“也罢,也是我设想不周,竟是连蕤丫头害病也未仔细着,我瞧蕤丫头身子病娇体虚,怪是多年养成所致,我记得前时容知州发了请帖让我们到他府上会雅集,我只当瞧着家里没个闲人,再有就是良娇怀了孩子,我便把此事耽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