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温起房中已是狼藉一片,饶是那小李氏愤愤看着温起斯心中气便又是不打一处来,方才她停坐在游廊上,钱氏房中的王妈妈的外甥女身上便是掉出一封信笺,小李氏抽出相看,便是看到种种晦词,说是那温起斯偏袒安良蕤,又是说那将来乡试要推迟几年,可是叫小李氏身子一软,险些没有晕过去,饶是想她这些年都是温起斯愚弄了!
温起斯停站在边上,料见小李氏垂眼连连,正是要上去将她护住,便是听得她恨意说道:“可是这些年叫斯郎厌弃我了,竟是不惜作弄我到这个地步,枉我这般真心待你,而你就是这样对我,我问你那乡试无成,可是你一手作弄就是为了袒护那安良蕤,如今我又没有孩子,可是要我痴傻再等个一年半载你便是把我休了,你你你!你好狠的心啊,我当初怎地就是跟了你,可不就是当初我瞧中了你对我说的会对我好,不成想嫁进来不过第二年你就娶了她,如今更是要为了她不惜谋算我,可是叫我不如死在家中阴魂不散地好啊!”
小李氏说时又是激动连连,钱氏前脚踏进来,但瞧这般登时就是怒了:“怎地了,现如今也是这般厉害了,要我儿子这般求你才好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当初我儿子肯把你带回来,让你有一片瓦遮头已是足够让你感恩戴德一辈子了,不成想如今还没生养便是这般厉害,你快些去了啊,也剩得叫我每每看着吃气!”
二人拌嘴登时可谓油锅烹油,旁人插话不得,饶那小李氏一是想来这些年的委屈便又是将撒气。
“婆婆厉害得很,做儿媳可是不敢顶嘴呢,也不知是谁顾着自己大儿子生生要叫他人送礼贿赂,如今又是谁明着知道这乡试可要断上几年也不见得会考得,现大哥是高中榜名了,还又要是迎娶通判娘子,可不就是风光得很了吗,我们得到什么,你又可曾帮我们想过什么了?”
小李氏这般喊来,可是叫温起斯登时就把她唤住了,饶是这些年受委屈受也就受了?,怎地还敢对自家婆婆叫唤起来。
“娘,锦娘她不是有心的,实在是往时儿子答应过她,要挣个榜上名,要给她风光日子,不成想成了今日这般,一时叫她没缓不过来,实在是儿子的过错,但求娘不要责怨她!”
这般以身相护,料是叫安良蕤不由细看了他几眼,想如今成亲也要一年了,平时话都是能少说就少说,更不要提什么夫妻情分,如今安良蕤是实打实瞧见他们这般,暗想今儿个也算是多多吃了周遭人的不是,如今她是实打实地看瞧了,心也有几分明白了。
钱氏瞥视到那安良蕤,见状也是有几分不忍:“我知道如今你是想要给良蕤一个好日子,可娘当初不就是怕伤了你的自尊,这才没帮你谋算,如今让你和良蕤不合,是娘的不是,往后娘会帮你谋求,只要你和良蕤好生过日子就是比什么都强,你要娘做什么就做什么!”
温起斯原就知晓此事,那童生位置也就只有一个罢了,他当初若不是想要割舍,又何至于让安良蕤一道去做了这些事儿,只不过至于说为了那安良蕤,那还真的不是他本意,他也从未想过真就要帮安良蕤提什么地位名分。
小李氏在旁可是听得不得了,她可是受气的那个,怎地一转二来就落到安良蕤身上!
“哎哟,可真真是要把我气死啊,斯郎,果真你要负我啊,当初既然是这般你要何苦把我求回来让你这般难堪,我看我还是趁有几年青春早早嫁人得好,也少让人怨恨我才好啊!”说时小李氏登时就要离去,却又是被温起斯哭求唤了回来。
“锦娘你这是做什么,你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是我的娘子,任是这个家容不得你也就是容不得我,再有我向你发誓,我绝对没有做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我对你的感情天地可鉴,你若是真觉得委屈,正好我们一道出去,做个神仙眷侣也真真是好的!”不成想那温起斯为了小李氏竟是说这些话出来。
饶是那小李氏一步三回头,在瞧那钱氏不知愁喜的神情,以及迟迟不见转身的安良蕤的,她这心就是提到了嗓子眼,隐隐还要几分后悔,那小李氏正要弃了温起斯回去之时?,却是听得安良蕤不偏不倚唤道。
“官人这里是你的家,你要去哪里?李妹妹也是,方才官人说得极是有道理,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是,是我心胸狭隘,是我不知轻重,惹恼了李妹妹和官人,如此我先在这里赔个不是,还请官人见谅?”
小李氏原就是要等安良蕤这番话,登时就是中了她的下怀,正是想要想要讨说之时,却是听你温起斯不稂不莠地说道:“你知道就好,原我就是吃了你的不少气,如今你自己能有这点觉悟,实在是好得很,只不过我要的可不是你的谅解,你若是真真有诚意,就请你搬出我们家,我顶多看在娘的颜面保住你大娘子的名头!”
钱氏听得这些话,险些才是叫她没有昏厥过去,可怜他这副病身子身边有了这等恶人,如今真真是可以帮得上他的人,却是要赶走,可是要叫她这个娘生生晕倒在他的面前才干休!
“不孝子啊,你也不瞧瞧你如今做得什么事,她是你的娘子,你可是要护一个不护一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