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蕤是半点也不能说宋思柔的不是,只惯取了自己那柄绛色纳纱绣佛手花鸟檀扇便独个依在那藤椅上,她是琢磨着这些事是越磨越有滋味,饶是这些个事,往时都是安良蕤想干不敢干的,如今可好,全个得罪光人了,饶是今儿个看着钱氏那般面色,可是不等安良蕤挽留,怕那宋思柔就要被吃骂离去。
虽说得罪了些情分,但终归也是叫他消了那些个怨气,也是让安良蕤放下往日对他们的种种亏欠,想到这处安良蕤便取了一口香茶讨吃一番,美得很美得很啊!
安良蕤几乎是独个坐到酉时,眼瞅着天也就黑了下来,肚子饿得紧了,正当享吃几口时,便是瞧见那温起恬不知愁喜地行了进来,安良蕤只怕是那宋思柔自当请辞让他太过高兴一时说不出话也是理解,想来安良蕤正要叫他坐下一并享吃时,便又是得他几个厉害眼色,登时就是叫安良蕤不明了。
“可是大哥厌弃我这里的饭菜,若是见做得不好吃,他日等那宁大娘子亲自帮你做上一做也就是了,想婆婆如今正是欢喜,吃得必定是讲究得很,大哥尽管去那处享吃就是了,何必要这般看我?”
安良蕤是半点也不想挽留他,叫那温起恬须臾不胜委屈,嘴里光是说得什么要如何如何了安良蕤,叫安良蕤可是瞪大了眼珠子瞧他。
“说什么娘子只怕还未进我们这家门就要吓跑了,想来二弟妹也是有几分文采之人,可是这娘家里还是出了个秀才,料是我还未吃过他一杯恩师酒,如今他倒是要索我了,可是二弟妹唆摆娘,竟是连娘也说不得他了,看你那二姐夫得意忘形的模样便是叫我看着来气,可是我们家欠了他的,叫他来我这处讨债,二弟妹快是明个便见你这厉害的二姐夫带走,可切莫要叫我不近人情倒是叫我伤了你们这点情分!”
可不是吗,任是谁好不容易求来一桩亲事,眼瞧着就要成了全要被人横加阻拦,别人瞧不得他好也就罢了,可还那安良蕤也是见得他这般不易了,怎还舍得让他这般为难,想到这处温起恬又是递了一个眼神瞧向安良蕤。
想那安良蕤原自还是看笑话,如今听得温起恬这段话,不由语重心长:“可是大哥快莫要这般说了,也真是我们欠了我那二姐夫才叫他这般厉害,这回若是不真真撒了气,也断是不能走的,想来大哥那时还不在家,官人可是顶嘴得罪了我那三哥哥又是得罪了我那二姐夫,这笔账也是留有一年多了,任是放贡也是有几分利息,何况是个人呢,我看大哥还是忍忍吧,反定我这二姐夫最不过也就是待上一年半载罢了?”
温起恬在是听得那一年半载登时就是觉着头皮发麻,饶是看人都要几分恍惚。
“二弟妹,你那二姐夫是我那二弟得罪了,凭什么要叫我吃他的气,明介着我是不欠他的,再有你那二姐夫也不睁大眼睛瞧瞧,如今我那二弟正是在房里自在恩爱,怎地不见他闯进去,惯是见我好欺负生生就是来作弄我!”
听得温起恬这些说词,登时又是叫安良蕤不由一笑:“大哥可是觉得委屈了,前时你那二弟还来我这处闹上一闹,说了我多多不是,我是真真听得有几分道理,可叫是我那官人为我那二姐夫赔个不是就是千万个不答应,我是什么办法也没有,只得在这安可,可是又得了大哥你前来发话,又是叫我为难起来,你说说这要如何得了才好?”
温起恬起时还是有几分气,但是听得安良蕤这般说来,一是想起钱氏的态度,再有就是见那温起斯迟迟不见人,想必也是这个原因,只不过他虽为大哥,但可不能帮着自家二弟吃了这些委屈,想到这处温起恬气不过登时就是来到了温起斯那处。
那刻,温起斯正是在咳嗽连连,眼瞧着心肝脾肺都要咳出来般,可是叫温起恬到嘴的话就又收了起来,叫他不由上前软声细语:“二弟这是怎么了,可是往时见二弟不是这副身子,今儿个倒是这般厉害了,可是二弟瞧准了般?”
温起恬后边几句话是越发说小声,但又是怕温起斯提不进去,登时又是给了些眼色,然是那温起斯也是真真瞧准了,饶是那宋思柔在前处闹了这些个事,成想那温起恬不去找那安良蕤晦气倒是找到这处来,也是和宋思柔有些过节,温起斯遂是咳嗽扮病也总是没有的,想到这处温起斯不由细瞧了温起恬一眼。
“可是大哥今儿个来我这处有何事,我这身子如今已是入了秋便是这般了,饶是我方才写了一首词正是打算送给锦娘,可是笔尖重了,再有看到大哥来,笔下的词就毁了,我是气得身子也站不直地咳,让大哥瞧了笑话实在也是过不去,大哥应是有何事吧,我适才见身子好了,可是大哥可以说了?”
温起斯是半点也不想让客气,正打算说时便是瞧见那温起斯登时又咳疾连连,叫温起恬再是坐不住只得悻悻走了出去,出门前,他再是瞧了温起斯一眼,见是真就这般也只得快快离去。
路上温起恬是越想越不对,想来自己真真是委屈得很,明介着这其中便是没自己什么事,生生就是遭了罪,说什么情分可不都是要他这个大哥帮她圆了,又装什么不明白可也不是想要他这个大哥担了去?想到这处温起恬只得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