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钱母前时还不减厉色,但他们全全的离去,便是止不住地吟唤:“想我这般年纪了,竟然还要为这些小辈事事操心,实在是管也不是不管就胡闹,真真是让良蕤你看了笑话,你这表弟不生性,也是拿不住他这娘子,若我再不好生管束一番,才真真是叫她在我头上泼天了,良蕤你也莫要吃心害怕,尽管在这处住下,有我在我看谁敢动你,只不过说来你那婆婆也是心疼你得紧,今儿个又是捎来了信笺说是,家中事务多是需要你看护才好,我是想要护你让你多多休养几日,也让她切莫再打扰你,瞧瞧你这伤若是回去了可怎么见人的啊?”
听得安良蕤正正才是面色一紧,捂着脸上手印:“不碍事的,今儿个想来就是可以消下去了,只不过此事因我而起,若真真断送了这门亲事,可是要叫我无地自容啊,再有我瞧表弟妹也并非想要伤我,再就是闹到那亲家里正那处,怕是两家难看了,我看表弟妹可能还尚未走远,不如现在就追回去也不至于再伤了情分?”
安良蕤前时也是知道胡氏苦衷,不由同那钱母讨说一番,岂料是得那钱母冷冷白眼,登时就是回道:“可是这一日下来良蕤你倒是颇有心得,饶我也是见过你往日做出的事儿,我是瞧你这个人没有坏心眼,这才不做声,如今这个是实打实让我瞧不下眼,若你再是偏袒她可就莫要外祖母丑话要说在前头,不给你留情面了?”
安良蕤哪里能说个不字,饶是钱母留不留情面她倒是不知道?,她是真真瞧见这个家中没人敢偏袒她,想是那胡氏真有什么错处抓到了钱母手上,要不然也不至于忍成这个地步,想来安良蕤只得送那钱母离去。
在旁的阿喜瞧得早已是害怕极了,遂将安良蕤扶下:“姑娘你怎地这般傻,前时那小李氏这般待你也是那温起斯护着,没叫她难看,如今不过就是有点亲故的人,但还好在有外祖母护着你,姑娘为何要犯这个傻,再是惹得外祖母心中不快,方才多竖了一个敌人可是要叫原就没官人疼爱,再是又得罪了婆家,往后这日子可是要如何过得下去?”
道理安良蕤都是明白,但她既然受人之托,再有想那温起斯不得钱中银半分好,再看那钱中银并非如此,若是真真断送一门亲事才是叫她介怀一辈子。
“原就不敢指望了谁过活,如今那胡氏走了我在这个家也是待不得了,与其说他人赶我出去,倒不如我自个回去,你今儿酉时叫那钱中银来这处,若是有人问起,尽管说我明个要走了,反定在这里也没什么脸面,他若是来便来,不来那就说我今儿个就要到那里正府上住了,也叫他们家落得一个赶人的名声,也好帮他们家传扬传扬?”安良蕤是打定说道。
阿喜自是她家姑娘听不得劝了,遂是快快赶到了那处,见是没人阿喜便入了进去,进来时正正是看到苦闷吃茶,阿喜将话道得仔细,可是叫钱中银脸色一变。
“罢了罢了,我去就是了,只不过这件事并无牵扯到二表嫂,还请叫我家二表嫂切莫要做浑事,到时惹得我祖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