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梅氏也是不得半刻闲心,只惯是那安良蕤一直没能给个承诺,又不好上门讨话,再有就是那安少霍时时盯瞧着她,叫她便是将手上那的纹青海棠茶盏一气之下掷地,严妈妈瞧着可是害怕。√
“大娘子可是这茶水不合口,老身这就去找那小底要他好生吃些责罚才好,还请大娘子伤了自个的身子,眼下娇姐还要大娘子的扶持,若是大娘子都慌了手脚,可是要叫娇姐去指望谁啊?”
然是梅氏如何不知这个道理,只惯此事实在叫她来得可气:“如今也都是养了白眼狼了,指望?原就不是亲生骨肉,又何得指望她,起先我就叫娇儿不要和她多多亲近,你是没瞧见她那个嘴脸,好生厉害得很啊,饶是我这个主母求她也是不给脸面了,我是在替我的娇儿不值啊,好歹当初也是帮她家娶了一家通判门户,如今一朝得意,全要抬举了,我什么时候要吃她的这个委屈,我娇儿又是何时要吃她这个委屈,可是要我给她下跪才赢得些机会?”
严妈妈是知道梅氏心性,饶是知道这些气话,但也真真是叫梅氏走投无路才会吃出这些痴傻之话,她往常也是在他家讨活过,惯是见过些场面,再有她也是真的想要这个家,想到严妈妈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想那四姑娘老身也是瞧着生养大的,料是那心思可是坏不到哪里去,许也是真的没法子,大娘子可是切莫要说小辈的不是,再有大娘子也是说了,如今她可是做了宁氏通判的二弟妹,料是关系不浅,霍哥儿这些时日便瞧见大娘子异常了,他疼爱四姑娘也是知道的,这若是两头全伤了,大娘子才是什么都没有了,索性眼下也没人知道,大娘子惯是不让人瞧见错处啊!”
严妈妈说时已是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道个明白,料这些道理梅氏的明白,可真真摆在她这个位置,又是谁能真真沉得住?再有她若是不给那安良蕤多多施压,她又怎会真的明白此事来得凶险?
“可如今是我的娇儿出事,她如今又是刚生了孩子,前些时候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整个人可又是瘦了一圈,料是赵广志尚在汴京临安府求情,家婆又出事,往时施恩之人,闷头不出,若是她当初还在这个院子看我不打死她!”
梅氏往时是看在安仲谦情面上才多多给了颜面,料是夜里梅氏同安仲谦一是说起此事,便是叫安仲谦沉了言,半晌也闷不出一句话,她是知道此事真没人救得了,为此梅氏生生是哭红了双眼,巴不得要在安良蕤那处开骂才好,如今叫这个家里也要吃这些错处,可不就是说她这个主母的不对?
须臾,两人正是愁眉不展时,外边的小底便传信入来,说是安良蕤前来,叫梅氏登时就是惊住了,严妈妈看得欢喜:“说什么就来什么,道是四姑娘肯定是有了主意,要不然这些日子怎地忍下不给大娘子你回个信,大娘子方才还说四姑娘,如今可真是叫吃悔,索性四姑娘还算有诚意,大娘子会儿可是要奈住性子,切莫吓着了四姑娘?”
听得严妈妈这般说来,梅氏虽说不喜,但一是想到安良娇也值得应下,片刻,梅氏是瞧着安良蕤登及便站在了她的面前,料是看她眉间善善,必是中了严妈妈所言,登机快快发问,在听得安良蕤随后出言,就是惊住了神。
“不瞒大娘子,上回我是见着了那厉巡检,他那人同我说话还算和气,道是那日雅集之人颇多,良蕤只得和他说上几句,不过大娘子也无须太过担心,那事情想那厉巡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敢怠慢了去?”
安良蕤如今要回这娘家住上时刻,可是不敢说好听的再惹怒了梅氏,虽是对不住安良娇一片诚心,但瞧着梅氏宽心不少,也总不至于太坏结果,想到这处安良蕤只得恨恨砸眉。
道是严妈妈也是觉得有几分出奇:“要四姑娘吃辛苦了,料是下回再有消息,四姑娘尽管差遣府上的小底送信也就是了,为何还要自个跑来,料是这几日家中晦涩,多有不便让四姑娘看着见笑了,实在闹心得很啊?”
不成想得了严妈妈这些话,安良蕤入来时便是瞧见地上这肮污,实在是她理亏,不敢多问也不敢看,时下听得严妈妈这般说来,叫安良蕤竟是有些不知所措,连是方才还在生疑的梅氏登时就是哼气!
“可是蕤丫头这些日子在婆家过得清闲得很,明介着就是四日前去的雅集,蕤丫头生生是推到这个时候再来同我说来,我这耳朵可是没这好耳福,想你那大姐如今还在榻上疗养,我每每去瞧她就是要消瘦,水米不进,她还在坐月子养身子,即便是她不照顾自己身子,那不足满月的孩儿也是要吃饱的,他人断真的够狠心,做出这些利害事,可是要叫他人刮目相看啊?”梅氏尽管夸夸说来,登时就是惊住了安良蕤。
料是她知道安良娇是伤心的,可是不知道她已是到这个地步,她往时这般识大体顾全局,怎地真真是到了这个地步便是做成了这般,只怪安良蕤无用,做不得什么作为,想到这处安良蕤又是沉住了心思。
“如今我也是说到这个份上,料是你心中如今你还有娇儿这个大姐,你就应该到她家多多和她赔罪,说你自个是如何没用,又是如何要叫她失望,枉她日日在家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