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蕤回来这趟好歹也是让钱氏知晓了去,原个就是想让安良蕤到外边避避为这个家少些灾祸,如今倒是好了,没到一日便自己偷摸回来,连是温起恬都出言护着她,可是让钱氏这口气顺不下去。
“你说说这是什么事啊,那安良蕤明介着也是答应了我,断是要在那娘家好生住上些时日,时下才多久,自个就食言,可是她想要看着这个家全个惹了她的霉一并祸害了才好,还有起恬也是,如今也是做了童生,又是娶了通判娘子,纵使起斯不心疼,论是辈分也要注意些,这般作为可是想要他们瞧去,再生事端才好?”
王妈妈在旁听来但是觉得也是有些道理,只不过是越听越计较:“饶是那安氏好歹往时也是帮这个家出了不少力,论是功劳也是不能少了她一份,恬哥儿心善是好事,也不想因此大娘子留人口舌罢了,可是恬哥儿这片心思也不能理解,才是叫恬哥儿委屈了,再有我是他们身边听着,说是常州刺史那处人已经放了回来,已相安无事了,大娘子能放心了?”
钱氏是听着说赵家被放人,一时间也是整得没头绪,先前那般动静,又是把人抓临安府,又是赵广志在那处求饶,如今平白无故怎就放人了,任是走个场面也没这般快吧?钱氏不由啜饮一口茶,正想着要到安良蕤那处好生安抚时,却又是听得王妈妈说来。
“那恬哥儿是托了老身不得告知大娘子,但此事惯不是老身可以做主的,如今只得委委说来,也不算老身对不得这个家了,只因安娘子也是赘事连连,若是但凡有半点好处,我们也不会这般,求大娘子听去后可千万忍了性子,此刻恬哥儿怕是在安娘子那处多多安抚,若大娘子去了便是给大娘子难堪而已!??”
钱氏是越听越不是个滋味,在仔细听王妈妈说来,险些没将心神消了去,可被王妈妈一路搀扶到那紫檀梨花香木圈椅上,不时便是听着钱氏一顿呜咽。
“可是我如今已是得这般作孽了,惯是好事一件也落不到我的头上,这泼天的说道倒不如将我快快带去才好啊,若诚如你所说,那恬哥岂不是要被牵连?,饶是那恬哥儿岂不是也要受牵连,他那童生是背地里捐的啊,这下可好,原本不拉架的事情反倒是扯到我的头上,这可怎么办啊,我这儿才当上童生,这不是变着法想要逼着她去死吗?”
王妈妈倒是想到这层,听去后也是把自己吓了一跳,她只知道该是那安良蕤出事而已,怎地还牵扯到自家身上,想来真真是幸亏有钱氏!
只怕那温起恬不听劝,钱氏马不停蹄就赶到了宁氏房里,入去时,但见宁氏玩弄诗书,兴致缺缺,想来这些日子钱氏还真是并未来看望过她,只因脾气生得古怪,可叫钱氏有几分胆怯。
眉儿是在外边端了茶点,一入来就看到钱氏,显是叫出声来,也让宁氏回了神,这一回倒是不打紧,可是叫钱氏委屈巴巴,正当离去时便被宁氏叫住:“婆婆可是有什么事,但说无妨,眉儿快些扶婆婆住下!”
料是见宁氏还是有些孝道,叫钱氏见状顿时先是来一顿呜咽,宁氏是眼瞧着钱氏这般,登时便是想起安良蕤那些话,只怕钱氏心中做古,才跑到这处罢了。
“婆婆今儿个倒是有雅兴得很,来找儿媳我说话,只不过想来也是不巧,父亲唤我到家里吃顿便饭,说是母亲过于思念我,我道是这是小事一桩,便不敢让婆婆知晓,时下我也正是要去了,告辞!”
钱氏但听可不了了,一时又是挽住宁氏藕臂,索性王妈妈也不痴傻,连连对宁氏说道:“这去看望亲家二老怎能不是大事呢,饶是娘子回门多是要姑爷陪伴才算体面,早有大娘子也是想找个时候同亲家好好叙话一番,眼下看来正正是一个机会,娘子可是欢喜?”
宁氏是听得这些话,脸早已是一沉再沉,如今道是听得求人的还有这些语气,再有自己也是通判嫡出,说什么也没有低人一等的,前时已是吃了安良蕤的气,如今她又怎会放过面前之人。
“这些日子蚊蝇滋生,惯是烦人,许多事情被它们一扰,也是欢喜不起来,只怕让婆婆独个去了,我这身子多是不适,儿媳先在此赔个不是了,前时我也是听得官人说是想要到我娘家吃酒,时下也是找到由头,婆婆不如就快些和官人去了吧,这快近酉时,再是耽搁怕是要叫我爹娘恼了呢?”
王妈妈从未和宁氏打交道,她只是知道官家娘子娇得很,不成想还真真是这般,怕是要难为钱氏,正当王妈妈好生安抚钱氏时,却是听得钱氏说来。
“好儿媳,你才是宁家人,你若不去我们就是去到那处也还不是如个外人吧,求儿媳给你这个婆婆情面,再有也是给你自个妥帖,我可是瞧着上回新妇没有回门,想来这次就是弥补了,新妇也该是怕两家生嫌隙,要不然也不会偷摸干了这些事,想来我也真是让新妇在意了,可是新妇让我这个婆婆贴点脸面让我在亲家面前好生赔个不是如何?”
原说什么要到宁家回门不过也就是骗骗钱氏,不成想钱氏还真入套,说什么贴脸面,可还不是为了她那个儿子,想这钱氏能操持这么大的家业,想必是有过人之处,她又怎会看不出自己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