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了,方才可是那小厮念得不地道,你就要打发他去帚马桶?,看他也是在你身边伺候过几年的人了,怎地要叫得这个下场,最近你这是怎地了,神情也是越发让我猜不透,再有你这副模样,万不可让爹娘瞧见,要不然可指不定要如何挂心了?”
说话的正是苏尚留的亲姐儿苏雾媞,她自认是万分了解她这个弟弟,只不过如今是越发瞧着他就琢磨不透,而他自己也不说。
他但听,登时便将眉头舒舒,强牵几分笑意看着她:“不过就是这几日事情多了几样罢了,大姐莫要挂心,那小厮讨个这事全个都是他自找的,谁让他嘴皮手慢了,饶是爹娘不是也教惯是这个家不能养闲人,如今我可不就是秉了爹娘的意思,六弟我还想要说大姐你呢,这么晚了,怎地还不好生歇息,你前时才没了孩子了,娘说你的身子已落下了病根,这若再不好好养着话,才叫大姐你往后难过呢?”
苏雾媞听着他这般说来,任是自己再有理由也只得从了她,苏尚留也怕再让苏雾媞届时便也将那灯盏灭了,独个躺在床上萦想心事。
往后的三个月里,好在日子也算清闲,安良蕤除了在家描词作画,便是清闲赌书,好不无聊,饶是听得说那金兵退去,官家高兴,遂是轻徭薄赋,听得这个消息,可是叫在这腊月天欢喜。
再有瞧那小李氏的肚子如今算日子也有四个月大,虽说钱氏常是给她捎去衣食,但安良蕤这个做姐姐的不能失了礼数,再有自己也好些日子没去过那房,整日听得妈妈们说叨,也是叫安良蕤不好意思,遂是备了些薄礼,便来到小李氏那处。
入时,恰好那温起斯不在房里,索叫安良蕤得个松脱,这屋子里果真是住了孕妇,就认真得很,连是半点灰尘也看不着?,喝着那茶水更是一等一的好呢,可见温起斯这段日子可不能委屈了她。
“李妹妹往后这肚子大了,步子可就不好走动了,再有几日就是正月了,去年姐姐是刚进门,些多事情也不好过问,可是听得李妹妹家中有个母亲,听说过得穷困潦倒,料这冬日湿冷,日子可不定要如何难熬,我是知道李妹妹孝顺,帮着李妹妹送去肉菜,这初二便是回娘家的时候,我也是帮着婆婆问,妹妹可是要回去一趟,切莫要叫自家母亲孤单了?”
小李氏原是吃粥听得安良蕤那些话,登时就沉下眸子,叫她一时也是多多回想起往时,想那李母是个重男轻女之人,家中早年是生了几个姐妹但没个兄弟,因着李父不喜,便早早抛下她们,后来李氏的姐妹病得病,死得死,倒头也就剩下小李氏一人,只怪那李母对小李氏太过苛责,也叫小李氏对她不待见,出嫁后更是不允她。
“让姐姐挂心,只不过这是妹妹的家事,许多事情姐姐不懂,妹妹也求姐姐不要带进来,反定我不愿见她,她也不愿见我,刚好也是叫我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