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袁德躬身领命。
再没有多看其他人一眼,羽千涔缓步走出琉景阁,慢慢往东宇阁的方向而去,一路之人,尽管有无数的宫人看见他,却无人敢近前多说一句话。
夜已深。
羽千涔静静地伫立在桌案前,明亮的烛火投射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主子。”
“都已经安顿好了?”
“是。”
“此次你离宫,可有收获?”
“有。”袁德点头,“已经按照主子的吩咐,成功取得与那人的联系,不过那人说,他,只奉帝王之命。”
“只奉帝王之命?”羽千涔低笑,倒似乎并不意外。
袁德看看他,想说什么,但最后仍然忍耐住。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主子是说荣夫人之死?”
“嗯。”
袁德眉头微微皱起,沉吟片刻才道:“奴才今日才回宫,是以对琉景阁之事,知道的确实不多——但,此事应该不是苏御使所为。”
“哦?”羽千涔抬头,定定地看着他,“你何以如此肯定?”
“苏御使若想动手,有很多机会,不必等到现在。”
“那,你觉得是什么人所为?”
“谁都有可能。”袁德不假思索地道,“这些日子,奴才外出,宫中的防备必须松懈,倒是给了他们可趁之机——如今荣夫人一死,而且是在皇宫中暴毙,荣家很难不将此事与主子联系起来,一旦他们联系起来,就会影响主子的大计。”
羽千涔没有言语,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苏侍御,应当只是一个牺牲品,并且,借此事作文章,还可以转移主子的视线。”
“你对此事倒是看得通透。”羽千涔的目光依旧淡然——作为他精心培养的亲信,袁德要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才是奇怪。
“看起来,他们是忍不住了,想先动手。”袁德跟着说道。
“你明日,动身去沅州。”
袁德眉梢一挑:“主子是想?”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应该让他们也活动活动筋骨了。”
“是。”袁德的声音里略带了几丝亢奋,“奴才明日便动身前往沅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