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隐,进展得如何了?”
“齐禀王爷,东西南北四支大军,和上威军中,我们的人都已经成功打入,唯有天策军——”
“天策军怎么了?”
月隐眉头紧皱:“尽管属下作了多番努力,但仍然无法打入天策的内部,整个天策军就像一块铁板,无隙可乘。”
“无隙可乘?”羽千涔眸光微沉,“本王不信,这天底下会有无隙可乘的人,或者事,要么是没有找对方向,要么,是有什么你们没能发现。”
“这——”
“这样,你且先回去,本王会派人从旁协助你。”
“是。”月隐并没有多问,而是鞠了一躬之后迅速隐去身形。
待殿阁里安静下来,羽千涔才走到桌案后重新坐定,拿过一本奏折开始批阅。
“王爷。”夏奕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何事?”
“皇上出事了。”
“什么?”羽千炫霍地站起身来,几步冲到殿门处,一把打开门,沉声喝道,“怎么回事?”
跪在外面的夏奕还没来得及回话,一名宫侍便凑了过来,满脸战战兢兢地道:“刚刚皇上和几个宫侍玩弹弓,不小心被一颗弹石给击中了。”
“现在怎么样?”
“太医,太医已经去了,张掌事不敢耽搁,命奴才赶紧来禀报。”
羽千涔一言不发,转身便大步流星地朝着辰光殿的方向而去,夏奕赶紧起身,紧随其后。
一径进了辰光殿,宫女宫侍跪了一地,羽千涔却视若不见,一径冲进羽千炫的寝殿里,却见羽千炫躺在龙榻之上,面色苍白如纸,几名太医围在榻前,似乎正在低声商议着什么。
“炫儿如何了?”
听到他的声音,殿中所有人等齐齐跪下。
羽千炫锐利目光紧紧地盯着为首的太医:“康太医,说实话。”
“摄政王。”康太医转身,朝羽千涔重重地叩了个头,方才小心翼翼地道,“皇上并无大碍,只是被飞石击中后脑,怕是要昏迷好些日子。”
“昏迷?难道康太医没有法子唤醒皇上?”
“……法子倒是有,只怕强行唤醒,非但不能见效,还有可能适得其反。”
“那,需要多长时间,皇上才会醒来?”
“这——”康太医并没有立即回答,脸上反而流露出几丝难色。
羽千涔挥手令其他退下,只留下康太医一人,待整个大殿重新安静,康太医方才满脸惊惶地道:“启禀摄政王,皇上或许,三五日内就能醒来……也有可能,再也无法醒来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羽千涔又惊又怒。
“摄政王……或许皇上以后,只会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直至——死去。”
……
大殿中一片死寂,过了许久,羽千涔方才慢慢地吐出口气,令康太医起身:“自今日起,你和太医院所有人,必须集中力量救治皇上,若能治愈,本王重重有赏,若一月之内,皇上仍然没有任何起色,那么,就等着九族流放吧。”
“王爷!”康太医双膝一软,再次跪倒,而羽千涔,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很快,辰光殿中恢复了往日的沉寂。
东宇阁。
“月殇。”
“属下在。”
“你暗中派人,仔细调查今日之事,务求没有任何遗漏。”
“王爷是觉得,今日之事不像是意外?”
“这也说不准,本王只是觉得,炫儿晕倒,可能有其他的内幕。”
月殇张张嘴,本来想说什么,却全部咽了回去,单膝跪地,领命而去。
暮色渐渐地深浓了。
苏轻妍坐在房中,手里拿着一卷书册,却始终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吱呀。”房门忽然洞开,一个人端着漆盘走了进来。
“千——”苏轻妍抬头,满眸的喜悦随及黯然,“秋叶,是你啊。”
“是我。”秋叶走到她跟前,放下漆盘,从里面拿起一只玉碗,放到苏轻妍面前,“这是我特地给你熬的燕窝汤,趁热喝吧。”
苏轻妍道了声谢,接过玉碗,但只尝了一口,便随手搁置在一旁。
“秋叶,你好像有些……不开心啊?”秋蝉仔细瞅着她的脸色。
“倒也不是,可能在屋子里呆的时间太长,有些发闷吧。”
“那明日,我陪你出去走走。”
“好啊。”苏轻妍点点头,“你这些天呆在这里,可还习惯?要不要我同月尽说一声,送你回皇宫去?”
“不。”秋蝉赶紧摇头,“我已经向摄政王呈明,在此处陪伴你,岂能出尔反尔?”
“那,多谢了。”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秋蝉想了想,又道:“摄政王他……应该很在乎苏侍御吧?”
苏轻妍蓦然一怔,坐直后背看着秋蝉:“你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