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本夫人让你去，你便去。”

“是。”碧染点头，转身走出，很快取来一副碗箸，摆放在桌上。

苏轻妍先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酒，然后又往两只碗里分别布了菜，方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等着。

碧染在旁看着，尽管心中焦急，但却不敢劝说。

殿外的天色一点点黑沉，苏轻妍却始终凝默如山，碧染在宫门与殿门之间来来回回了好几趟，始终没有看到羽千涔，只好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回到殿中，看看那桌已经冰凉的菜，再看看神情坚定的苏轻妍，忍不住道：“夫人，您还是先用吧。”

“你先下去吧。”苏轻妍启唇，语声淡冽，却透着一许不容置疑的刚毅与果决。

碧染无奈，只得退了出去，刚到檐下，却突然看见一道人影步入宫门，整个人顿时兴奋起来，立即回身冲进殿中，无比高兴地道：“夫人，王爷回来了！”

“千涔！”苏轻妍飞快地从殿中冲出，一把紧紧地抱住羽千涔，羽千涔的身子僵硬了片刻，方才抬手轻轻地将她拥住。

“回来就好。”

“你就不问问。”羽千涔的身子有些冰凉，嗓音沙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问问——”

“只要你回来就好！”苏轻妍紧紧地抱着他，“其他的一切，对我而言都不重要。”

“都不重要么？”轻轻地，羽千涔将她从怀里拉出来，抬起她的下颔，“真地，一点都不重要？即使是我可能失去眼前所有的一切，甚至，像从前那样，身陷囹圄，性命握于他人之手？”

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苏轻妍的眉头微微皱起：“千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刚刚——”

“你先回答我。”

“我早已说过，你在，我在，你亡，我也亡，此生此世，惟君而已。”

“此生此世，惟君而已？”

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羽千涔忽然朗声大笑：“哈哈哈哈。”

苏轻妍满眸愕然地看着他，因为她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回来之后，就好像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那么我们，现在就走吧。”

“现在就走？去哪里？”

“走。”羽千涔不假思索地拉着她，冲到宫墙边，摄唇长哨一声，立即有两名黑衣人自树上跳下来，一左一右扶起苏轻妍，飞纵上墙头。

“千涔！”苏轻妍尖声大喊，“你去哪？”

“夫人勿要惊慌。”其中一名黑衣人压低嗓音道，“王爷留下处理些事，很快就会来与我们汇合。”

“你是月尽？”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苏轻妍便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苦笑了一声。

“你真是月尽？那你为什么——”

“呼”地一声，一道掌风自苏轻妍脑后掠过，她顿时晕了过去。

“月殇，你这是做什么？”

“太罗嗦。”月殇没有回答，只是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