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羽千涔辞别惠夫人,领着苏轻妍与月灵前往云州,惠夫人倒也没有其他表示,只反复叮嘱两人万事小心,两人一一应下,方才启程。√
“妍儿。”看着骑在马背上的苏轻妍,羽千涔眼中闪过丝担忧之色,“此去云州,将近数百里,你可吃得消?”
“没问题。”苏轻妍展颜微笑,“上次去浮都找你,我也是昼夜疾行。”
“那,走吧。”羽千涔说完,一拍马背,率先奔了出去,苏轻妍与月灵紧随其后。
云州离柳家渡不算远,三人一路疾行,只用了五个时辰,便已到达云州。
是时已经夜深,但街道上仍有不少人来来去去,羽千涔抬头往四周看了看:“此刻已经夜深,先找个地方宿下,休整两日再议别事吧。”
苏轻妍也觉得有些困倦,当下点头,三人下了马,一路行去,寻了家客栈住下。
略略用了些饭菜,苏轻妍回房洗漱睡下,直至次日中午方才起身,觉得整个人也已经恢复了精神,她起身走出客房,却听楼下大厅中传来一阵喧哗。
苏轻妍徐步下楼,等进了大厅,却奇怪地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而羽千涔则坐在东北角里,手里拿着盏茶,慢慢地喝着,苏轻妍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公子,这——”
“这云州城,倒是出乎意料地热闹。”羽千涔唇角淡淡勾起,“好像整个琰月国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汇聚到了这里。”
“确实。”苏轻妍眉头微皱,“记得我上次来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人。”
“先看看吧。”羽千涔倒是格外淡定。
“两位客官,想要点什么。”一个跑掌的伙计拎着把茶壶走过来,脸上满是笑意。
“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菜,各上一盘来。”
“好咧。”伙计点头,麻溜地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一盘盘菜流水似地送了上来。
羽千涔的目光从那一盘盘菜上扫过,然后看看苏轻妍:“吃吧。”
“嗯。”苏轻妍确实也觉得腹中有些饥饿,拿起筷子来,挟起菜送进口中,细细咀嚼起来。
直到她吃得心满意足,羽千涔方才叫过伙计来结帐,然后领着她上楼,两人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在栏杆边立定,极目眺望四周。
“想不到这云州的繁华,比起浮都来倒也相差无几,看来闵撼岳不禁治军有方,连这地方吏治,也是相当清明。”
“是啊。”苏轻妍点头,“其实老百姓们向往的,也是这样的日子吧——日出而作,日落而栖,只要自己和家人过得好,他们便也就安心了。”
“主子。”月灵的声音突兀传来,打断了两人间的谈话。
羽千涔并没有急着询问,而是将两人带回房间中,在椅中坐定,方才看向月灵:“打探到什么消息?”
“齐禀主子,这云州城中,果然太平得紧,确实是可安居之处。”
“安居之处吗?”羽千涔抬起手来,轻轻揉着自己的额心,“既如此,明日便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是。”
又休息一夜之后,三人收拾停当,均扮作年轻公子模样,又向客栈伙计问明途径,便朝那夜乐坊而去。
孰料到得夜乐坊门前,却见四下冷清异常,只有一个身穿灰衣的仆从,半倚在大门边,还不停地打着呼噜。
羽千涔看了月灵一眼,月灵随即上前,伸手推推那仆从:“喂。”
她摇晃了半晌,那仆从方才长长地伸个懒腰,睁开眼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这大白天的,你们找谁啊?”
“这儿不是夜乐坊吗?当然是来找乐子的。”
“找乐子?”对方眉头一挑,显得有些不耐烦,“这个时候姑娘们都还睡着呢,找什么乐子。”
月灵面容微微一僵——他们三急着办正事,倒把这一层给忽略了。
“主子?”月灵直起腰,看向羽千涔。
“既然如此,那先随意找个地方喝茶吧。”
三人随即离开夜乐坊,就在附近找了家茶舍,安静地坐着喝茶。
月灵是个闲不住的人,只坐了小片刻,便站起身来:“主子,您和夫人先在此处等候,我四下里打探打探。”
“好。”羽千涔倒也没有阻拦,任她自行离去。
转眼一个多时辰过去,外面的天色渐渐黯淡,清冷的街道开始变得喧哗,无数马车从四面八方而来,齐聚在夜乐坊门前,而夜乐坊大门洞开,走出两排花枝招展的姑娘,分列两旁,笑迎八方来客。
“走吧。”随手放下串铜钱,羽千涔带着苏轻妍起身走出茶舍。
两人刚走到夜乐坊门口,却被穿灰衣的仆从给拦了下来:“两位是第一次来吧?可知道咱们夜乐坊的规矩?”
“规矩?”羽千涔眉头微微皱起,“什么规矩?”
“凡进门者,必得先缴五百两银子作为押金。”
“五百两?”羽千涔先是有些不悦,继而将手一挥,两张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