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眼下虽困顿,但只要仍怀着一丝仁慈之心,自有无数贤士前来襄助,又何愁大事不成?”
“你这话说得倒是简单,其实很难。”
“王爷觉得哪里难?”
“你看眼下,琰月虽大,却无本王立足之处,浮都被人控制,沅州难回,云州无法立足,仿佛不管本王走到哪里,都有一团阴影始终笼罩在本王的头顶,让本王很难伸展拳脚啊。”
“那王爷何不去边城呢?”
“边城?”羽千涔微微一愣。
“边城乃苦寒之地,表面上看起来,谁都不愿意前往,但边城也有一个好处,就是远离了权力纷争的中心,把握起来非常容易,难的只是缺少贤才而已,但眼下王爷要做的,是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扎稳脚跟,再图后计——而边城地小人微,很多人只为一顿饭钱,或许就能跟着王爷,而且他们没有身份背景,对王爷必然更加聪心耿耿。”
“有道理。”羽千涔连连点头,“纯志,你这话说得太有道理了,那你觉得,眼下我应当去哪座边城呢?”
闵纯志从地上拾起根草棍,在沙地上写写画画,然后指着其中一个地方重重用力一戳:“就这里!”
“黔岭?”看清楚他指出来的地方,羽千涔眉头微微皱起。
“王爷可是看不上这地方?”
“倒也不是。”羽千涔摇头,“只是觉得……这地方作根据地,是不是太……草率了?”
“王爷的意思是寒酸吧?其实不是,黔岭与北邙交界,而北邙的情况与星荒类似,除了几个游牧部族之外,其他地方都是荒原,没有任何的统治势力,若有敌军来袭,王爷若敌,可直接正面迎战,王爷若不敌,则可弃黔岭而退入北邙,蓄积力量等他日再战。”
羽千涔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那地图陷入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唰”地一声站起身来,眼底一丝精芒闪过:“好,就去北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