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向宠,性情淑均,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宠为督:愚以为营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阵和睦,优劣得所。√”
还没踏入房中,便听到一阵朗朗读书之声,羽千涔先是一愣,接着笑道:“夫人真是好兴致啊,什么时候也研习起兵书来了?莫非是想挽弓搭箭,上场征战不成?”
“我哪有那个本事。”苏轻妍放下书册,起身迎出,“不过是闲极无聊,故而看看,仅此而已。”
“是么?”羽千涔拿起书册,目光淡淡一扫,“这文章倒也有些意思,只可惜本朝,真正懂得用兵之人,却是少之又少。”
“王爷的意思,是觉得一将难求?”
“对啊。”羽千涔点头,“眼下我虽据有这黔州城,但城中士卒加起来不足两千人,你说要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领着这两千人去平定整个天下呢?”
“只凭两千人平定天下,确实不太可能,但若是一味贪多,只怕兵多却不精,将广却不武,倒也不训练出一支百人之队,若个个有以一挡百之勇,甚至,有胜千之智,也不愁大事不成。”
“有理。”羽千涔点头,“妍儿的智慧,却是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说不上什么高深莫测,但说到军队,这向主之心却是第一的,臣妾曾听说,夕华国就曾以数万之众,抵御我琰月数十万大军,而我琰月数十万大军,却在殇月谷外,再难有寸进,也就是说,三军可夺其帅,匹夫不可夺志也,匹夫有志,可勇贯三军,匹夫若是无志,终生不过一匹夫耳,又何足惧哉?”
“夫人宏论,真是发人深省。”羽千涔面色也是微变,“为夫知道怎么做了。”
“为夫?”苏轻妍勾唇一笑,“王爷何时如此自谦了?”
“夫人面前,本王有时候也会自叹不如啊。”羽千涔说完,抬手揽住苏轻妍的肩,“不过眼下,咱们还是先去吃饭,等吃完了饭,再计议其他事吧。”
“等等。”苏轻妍却突然将他叫住。
“何时?”羽千涔抬头,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闵纯志……为何愿意跟随王爷,王爷想过吗?”
“闵纯志?”羽千涔微怔,“这个,本王倒是没有想过。”
“他原本是镇将军的亲孙子,虽说不一定能继承祖父的军职,但衣食定然无忧,他大可以快快乐乐地做一个闲散之人,可是为什么却一定要率军投奔王爷呢?”
“这个——”羽千涔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实我也只是随便一说,王爷不必深想,或许是妍儿多虑了。”
“妍儿会多虑么?”羽千涔淡然一笑,“但纵然是本王,一时之间也猜不透其中的深由。”
“那咱们还是去吃饭吧。”
等两人进得花厅,却见饭菜早已备好,章涵则一脸小心翼翼地守在一旁。
“章将军。”羽千涔热情招呼道,“坐下来,一同用饭吧。”
“不敢,不敢。”章涵脸上满是谦卑的笑,“末将只要这样站着就好。”
“章将军不必客气。”羽千涔再次微微一笑,“说到底,你还是此间主人,哪有客人坐着用饭,主人却侍立一旁的道理。”
章涵这才坐下,不断地用手去抻自己的衣摆,看羽千涔动筷,方才拿起筷子来,挟了一筷菜,送进口中,细细地咀嚼起来。
一时饭罢,羽千涔并没有让章涵立即离去,而是留下他喝茶。
章涵手里端着茶盏,心下却惴惴不安,好几次想站起身来说什么,却又被羽千涔用眼神止住。
“章将军,这黔岭城中的民务,可也是由你掌管?”
“是。”
“那这黔岭城中,大概有多少百姓?其中十六以上,到四十六岁之间的青壮年又有多少?”
“黔岭城上下,百姓约有十万之众,若说这青壮年嘛,”章涵沉吟,“大概也有两三万。”
“具体多少?”
“保守估计,两万吧。”
“好。”羽千涔点头,“你明日便发一纸通告,命全城上下凡年龄在三十六岁至四十六岁之间的青壮年男子,全部到操演块集合。”
“王爷您这是?”
“你无需多问,只要照办即可。”羽千涔十分肯定地道。
“好。”
尽管满肚子疑问,章涵还是决定保持缄默,他也想看看,这羽千涔到底还能折腾些什么事。
次日清晨,羽千涔用过早饭,收拾齐整,便在闵纯志与章涵的陪同下,前往操演场,到得操演场一看,但见广场上已经汇聚了数千人,倒都是青年男子,但个个面带菜色,衣衫不整。
羽千涔倒也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转身朝高台之上走去,站在台上默默地观察着,却见这些青年男子有的眼斜鼻歪,有的目光涣散,有的形貌猥琐,有几个长得像样的,但又太过斯文。
“王爷。”闵纯志先仔细看了看下方,压低嗓音道,“这批人确实不怎么样,相比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