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黑影单膝跪地,“属下,属下无法取得与月隐统领的联系。”
“你说什么?”羽千涔一步踏出,目光凛冽地注视着黑影,“你联系不上月隐统领?”
“是。”
有那么一瞬间,羽千涔仿佛如坠冰窖——这些年来,月隐几乎一直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他也很少派月隐外出执行任务,即使是执行任务,也从不曾失败过。
难道这一次,月隐在宋州城遭遇了意外?
可新安城中的月影卫,并不止月隐一人,即便有意外,也会在第一时间发讯息示警,可是从月隐潜入新安城到今日,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天,在这四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羽千涔第一次觉得,自己面前忽然出现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了前进的道路。
如果没有了月影卫,下面的计划要如何进行?他要怎么营救谢东辉,又怎么能让谢东平为己所用,难不成自己,真要困死在这小小的黔岭城吗?一股无法言喻的焦燥之意,陡然在羽千涔体内燃起,烧得他几乎五脏俱焚。
直到天色黑尽,羽千涔方才回到内院,但仍然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样。
“涔哥哥。”苏轻妍凑上前来,替他除去外衣,“你这是怎么了?”
羽千涔看了她好几眼,他也想将事实告诉她,可是又有些迟疑——这样重大的事,就算告诉苏轻妍,又有什么用呢?毕竟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需要自己倾尽全力去保护。
“妍儿。”突然地,羽千涔伸手,将苏轻妍拥入怀中,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语气有些凝重地道,“如果有一天,涔哥哥再也无法保护你,你会怎么样?”
“涔哥哥?”苏轻妍抬头,惊愕地看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你,你怎么会保护不了我呢?”
“我只是说,如果。”羽千涔重重地点头,话音里略略有几分苦涩。
“涔哥哥。”苏轻妍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说完这句话后,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涔哥哥,你想想看,我们在一起经历了多少事——难道现在,能比你以前在浮都皇宫,在沅洲,在夕华那些时间更加无助吗?我们这一路走来,经历的风雨太多,挫折太多,可我什么时候退却过?”
“妍儿。”羽千涔脸上也流露出几分释然,重新拥紧她的肩,“你说得对,我们经历的风雨太多,眼下这点阻碍,确实算不上什么。”
“可是涔哥哥,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实话。”
“……”沉默片刻后,羽千涔终于语气凝重地道,“四天前,我命令月隐潜入新安城,原本打算营救谢东平的弟弟谢东辉,谁料,直到现在,不仅没有丝毫讯息,甚至加月隐都踪迹全无……只怕是已经出事了。”
“月隐出事?”苏轻妍先是一怔,接着又道,“难怪几天前你很有把握地说,这一次谢东平一定会主动投入你麾下,原来是有这层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