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羽千涔点头,“看起来,是我以前对月隐太有信心,所以这次也放手让月隐去做,但却万万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苏轻妍沉默。
“妍儿,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紧紧地蹙着眉头,苏轻妍却没有回话,尽管她跟随羽千涔已有一段时日,但对于月影卫的真实战力,最为了解,当然莫过于羽千涔,毕竟,月影卫可以说是他一手创建,也绝对是他心腹中的心腹,甚至连闵纯志等人也远远跟不上。
“要不,派几个人化妆潜入新安城,打探一下消息?”
“目前看起来,也只有这个法子了。”羽千涔说完,深深地看了苏轻妍一眼,“最近黔岭事多,你一定要小心,尤其是当我不在的时候。”
“我一定会小心的。”苏轻妍点头,“你要有什么重要的事,就去忙吧。”
羽千涔点头,出了内院,立即命人将魏明召来。
“魏明,不知新安城内,可有你认识之人?”
“王爷难道是想打探谢东辉的消息?”
“不错。”羽千涔点头,“不仅是有关谢东辉的消息,但凡宋州城内最近发生的异动,最好悉数掌握。”
“这——”魏明脸上流露出几许为难。
“怎么了?”羽千涔看他一眼,“你不是黔岭本地人吗?难道以前,从没有去新安走动过,或者说,也完全不认识新安城中之人?”
“那倒也不是。”魏明沉吟,“其实谢东平出事之后,属下曾暗中派人打探过,但新安这几日的封锁相当严密,可以说滴水不漏。”
“滴水不漏?”羽千涔喃喃,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大厅之中一时静寂下来。
“王爷,”魏明突然道,“属下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或者他有办法,可以打探到一些对我们有用的方法。”
“谁?”
“此人名唤张九,具体叫什么名字,已无人知晓,此人原本是新安城中的捕头,两年前因为得罪了权贵,被夺了公职,现赋闲在家,靠替人押货过活。”
“押货?”羽千涔微愣,“这是什么营生?”
“因为黔岭一带与北邙接壤,经常受到一些流寇的袭扰,故而本地一些青壮年,就自己成立了一个押货行,但凡有外地客商来此,总会花些银钱,请他们帮忙,护送货物,一旦安全到达目的地,可以赚取或多或少的佣金,因此被称作是押货。”
“听起来,倒很像是镖师。”
“对。”魏明点头,“确实像是镖师,但因为本地青年会功夫的少,也很少离开本城,所护送的范围又有限,故而没有开设镖局,不过是零散地帮人押货而已。”
“听起来,”见他说得如此熟稔,羽千涔不禁道,“你对这押货如此熟悉,莫非从前也做过?”
魏明先是一愣,随即点头:“不瞒王爷,小的以前,确实也曾经做过。”
“看来,你与那张九,还曾经是同行?”
“呃……算是吧。”
“那好。”羽千涔点头,“既然如此,你就速去找那张九,记住了,无论打探到什么消息,都必须第一时间向本王禀报。”
“属下遵命。”
魏明领命而去,羽千涔独自一人,坐在大堂之中,望着桌案上的白色发愣,然后慢慢地抬起笔来,在纸上写下两个字——新安。
“很快,我就会控制住整个黔岭,将此处作为我的第一个根据地,然后逐步向宋州、新安等地推进,相信很快,我就能够带着你,再次回到浮都。”
一句话突然在脑海里闪过,羽千涔唇边却不由浮起几许苦笑——不久之前,他还信誓旦旦地答应苏轻妍,将黔岭作为自己的根据地,然后逐步向新安、宋州推进,并将三城作为自己的根据地,继续壮大,创建一支强大至极的军队,再率领这支军队打回浮都——这样的壮志豪情,不可不世,居然被一座小小的新安城给拦住了?
不,新安城没有任何的可能拦住他!
羽千涔蓦地跳了起来,“唰”地抽出壁上悬挂的宝剑,抬手挥向前方——想他这一生,经历了多少磨难,又怎会被眼前的逆境困住?
就算月影卫真出了什么事,他还可以——
想到这里,羽千涔大步流星,迈步朝大厅外走去。
天色黑尽。
羽千涔还是没有回来,苏轻妍静静地坐在桌边,默默地等待着。
“夫人。”桑儿走到她身旁,低低地唤了一声,“这饭菜,已经有些凉了,要不,让奴婢再拿去热热吧。”
“我不吃。”苏轻妍口吻坚决,甚至有些焦灼,“王爷呢?”
“王爷他——他没有回来。”
“没回来?”苏轻妍再也坐不住,蓦地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可是当她闯进空荡荡的大厅,才突然想起,不久之前章涵已经辞官归隐,现下这守备府中,除了自己和羽千涔,剩下的只有几个下人,这仓促之间,她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