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国师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千算万算,确实没有算到,羽千涔竟然会不惜一死,让自己的要挟瞬间失去了任何意义。
与此同时,卫主也动手了。
一掌,毙命。
直到倒下的瞬间,凡国师仍然瞪大了双眼,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
在凡国师倒地的瞬间,那适才起舞的女子也倒了下去,面容惨白。
大殿上一片寂静,桌上的酒菜余温犹存。
过了片刻,卫主方才走到羽千涔面前,低沉着嗓音道:“起来吧,都已经了结了。”
羽千涔闻言,这才慢慢地坐起身来,看看卫主,再看看空旷的大殿:“外面的情形如何?”
“尽在掌握之中。”
羽千涔这才松了口气,起身一步步走到女子跟前,弯腰将她抱起,捏开她的下唇,将一粒药喂进她的口中。
“你想救她?”
“不可以?”
“她三魂六魄皆碎,如今虽还活着,却与白痴无异,更何况,她不是卿儿。”@&@!
“我知道。”羽千涔眸色沉黯,“但这并不重要。”
卫主看了他一眼,片刻后才道:“此间事了,本主该走了,剩下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嗯。”淡淡地应了一声,羽千涔并未阻拦,任其离去,然后从怀中摸出一颗信号弹,随意往殿门处一扔,信号弹“砰”地一声炸开,升腾起一股白烟,一直守候在殿外的月隐看到信号,立即快步走进。
“皇上?”看到殿中情形,月隐不由得一怔。
“浮都城中的情况如何?”*$&)
“启禀皇上,之前隐藏的所有月隐卫已经全部启动,凡国师的人马已被清除了三成,另有五成被控制,只剩下两成潜逃出城。”
“杀。”羽千涔只淡淡吐出一个字。
月隐又应了声是,然后看着羽千涔怀中的女子:“这——”
“遣人送朕和她去密苑。”
“是。”
俯身抱起女子,羽千涔大步流星地走出殿门,登上一辆马车,随即朝西城门的方向而去。
浮都西郊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长时间以来,没有人知道这树林里隐藏着些什么,只是贸然踏入者全部悉数送命,从来没有一个人活着走出。
在树林深处,隐藏着一座石堡,石堡周围均设有五行八卦之阵,陈法外面还布置了重重的机关,如果不熟悉,根本接近不了石堡。
马车在树林中停下,羽千涔抱紧怀中女子,飞速穿过丛丛树影之中,进入石堡。
才踏入石堡大门,两名月影卫便躬身跪下:“主上。”
略一点头,羽千涔便迈过了门槛,石门随即合拢。
走进石堡中的密,羽千涔将女子平放在榻上,褪去她的衣衫,又取出数枚丹药给女子服下,直到女子面色稍稍红润,他的脸色方才稍稍和缓,继而起身走出密室。
“主上。”守在密室外的两名月影卫随即朝他躬身一拜。
“月魂何在?”
那两名月影卫还未言语,一道极其幽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属下在。”
羽千涔整了整衣衫,然后挥挥手,之前的两名月影卫悄然退下。
“月魂。”
“属下在。”
“这座石堡对朕而言意味着什么,想必你知道吧?”
“属下知道。”
“那就好。”羽千涔不再说什么,而是迈步朝前走去,很快行至大厅处,却蓦地收住脚步,然后转头看向月魂,“朕记得你说过,不想再过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朕答应你,三年之内,朕必定扫平海内,到那时,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好。”
羽千涔点点头,这才迈步朝大厅门口走去,沿原路回到树林中,坐上马车返回浮都城。
等他再一次回到广乾宫时,发现整条大街空空荡荡,只有几名月影卫站在宫门前。
才踏进宫门,月隐便大步流星地迎了上来:“皇上,如今浮都内外空虚,该如何布防?”
“先收编御林军和近卫军,然后速将虎威关的人马调入城中,等一切安顿妥当,再向上威天策两军的将领发出诏命,朕要在广乾宫接见他们,还有,浮都城内外的月影卫,一旦完成了任务,必须立即返回。”
“属下遵命。”月隐领命而去,羽千涔徐步走到广乾宫前站定,抬头看着那巍峨的大殿,沉默良久,方才一步步踏进大殿之中,却见大殿中的一切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而大殿正前方,那把龙椅仍然烨烨生辉。
羽千涔一步步地走向前方,每迈一步,都禁不住想起那些血腥的往事,想起死在他手里的人。
他并非天性凶残,却终究被这冷酷的世事,磨砺成一把锋锐的利刃。
或许,他心中的愤怒与痛苦,也只有这无上的权势,能够暂时性地弥补。
一步步迈上丹墀,绕到桌案后坐定,羽千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