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鸢感到很惊讶,心里的疑团虽然更深了,自言自语:“不是你,那会是谁?”
张诉远微微摇头,也很不解:“在你眼里,我是这么危险的人物吗?”他郑重地再次澄清:“你公司那位安妮小姐中毒的事,我真是不知道。不过,”他停了一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先是郑小薰,再是安妮,确实像有人在暗中动手脚。如果是这样,他们下一个要对付的,可能该是你了。”
唐小鸢没有担忧的神情,只浅浅一笑,没有开口。
排练很辛苦。唐小鸢试图尽量减少使用术法的次数,但她跳舞实在没什么天赋,也没什么优势,于是不得不一再动用手环的力量。
这一天,她好不容易得到一个休息日,最重要的是她把手环挤出了一点力量。大概到了晚上九点的时候,她忍不住穿上一身黑色的衣服,出发了。
黑暗当中,风声有异动。在一件不算宽敞的房间里,唐小鸢忽然转身,在黑暗中和敌人交手了几个回合,不禁暗暗惊讶。
好熟悉的感觉。
她手中无形的刀直把对方逼到了墙角。等那个人转过身,唐小鸢的身影已经像鬼魅一样移到了眼前,她自己都惊叹自己的身手,只能说手环真是太厉害了。
那个个头魁梧的大汉刚想挪步,却发现已经动弹不得。唐小鸢手中发着光的短刃,此时正不偏不倚地切在他的喉头,将他生生定在了原地。
身后,有人在击掌,爽朗的赞赏声随之传来:“好,果然精彩。”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灯在一瞬间全都亮了起来,唐小鸢回了头,欧阳牧野穿着利落的西装,身形挺拔,站在他们的身后,嘴角带着深不可测的微笑,不知道看了多久。唐小鸢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到来。
灯光之下,唐小鸢的样子其实也很显眼。她皮肤白净,眉眼如画,身形偏瘦,长发扎成马尾的样子,穿着黑色的外套,步子轻盈。
她自己不知道,她从前是个安静而懦弱的中学生,但因为跟在陆显的身边久了,经历的事情也多了,所以眉眼间出现了几分普通女生没有的自信与镇定。
唐小鸢放下了手环,面向墙角的手下败将,冷静地猜测:“这位大哥,我们之前应该见过吧。”
那大汉低下头,有点自愧不如的神情:“郊区一别,唐小姐的身手又进步了不少。”
“承让了。”唐小鸢客气地笑笑。
居然是那天追杀那个伤重女生的蒙面人的首领。
大汉恭恭敬敬地看了欧阳牧野一眼,得到指示,马上退了出去。
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欧阳牧野望住了私闯自己宅子的女生,走向了沙发,淡淡地指责:“唐小鸢,你还真是个不知道分寸的人。”
“欧阳先生请见谅,”她正色,“我大晚上地冒昧来这里,实在是有事情拜托,还请您听我把话说完。”
欧阳牧野点点头:“你说吧。”
唐小鸢却不急着说明自己的目的,只是毫不顾忌地说起了另一件似乎不相干的事:“两个月以后,悍城的辜长喻辜先生大寿,要在他自己的旧宅子里举办寿宴。这样一次难得的机会,想必欧阳先生已经在暗中部署了。”
欧阳牧野不露声色,唐小鸢不惊不动:“欧阳先生想杀他是不是?算我无礼,先生是不是愿意把这个任务交给我?”
欧阳牧野眉头轻挑,似乎没有料到她这样大胆坦率,终究冷冷看了她一眼,很沉得住气:“你说这话未免太可笑了。”
“是吗?”唐小鸢一边回忆往事,一边干脆地挑明了一切,“先生您一向谨慎,那把做工精巧的折扇,怎么会那么大意地落在剧院里呢?而且,我猜想,那把扇子应该表示了什么暗语,所以,我上门的时候,您的仆人一看到折扇,马上就把我带到房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