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啊。”对于他的怒意,容浅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等我们捆完了就还给你。”
“你!”
“算了殿下,咱们是出来玩的,可没有带绳子。”君离苏微微偏过头,朝容浅道,“再找个绳子来也麻烦,干脆这次就算了罢?咱们心慈,就不计较这事了。”
“算了?”容浅听着君离苏的话,眉眼间划过一丝笑意,“既然离苏都这么说了,那便算了,咱们……下次再捆。”
容浅话音落下,君离苏扣着柳霜月的手一松,让她成功挣脱开她的钳制,几乎是连头也没回的奔到了正对面容钧的身边,随后才转身怒瞪君离苏:“今日的帐,我记着!”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君离苏瞥她一眼,“你该庆幸今日我们出门都没带绳子,否则……”
“你!”柳霜月咬着牙低骂了一声,随后低下头,望着自己还在淌血的手腕,朝着身边的容钧道,“殿下,我的手好疼。”
那娇柔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委屈,只让人听着便想好生安慰她几句。
然而容钧面上却是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抓着柳霜月的胳膊直接转过了身,“衣裳撕一块下来先裹着,回宫再找御医给你看。”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中不带一丝心疼,分外淡漠,这让柳霜月的眸光顿时一紧。
太子还是头一次对她如此冷淡……
是因为她方才被那粗野的女子钳制而毫无还手之力么?这才令他对她失望?亦或者是他只是因为方才被容浅嘲讽而心情不好,故而才用这样的语气?
柳霜月深知此刻不是矫情的时候,容钧的心情不好,她若是在这时候博取他的心疼,只会让他对她反感。
想到这儿,她只能低声道:“好,我自己回马车里裹一下伤口就是了。”
说完之后,她便率先迈开了步子,朝着马车走去。
容钧站在原地,眼见她进了马车里,这才转过了头,朝着容浅冷冷地道了一句。
“容浅,咱们来日方长。”
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他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迈进了马车里。
君离苏眼见他们将马车掉转了头,朝着来时的方向行驶回去了。
想想也是,原本出来玩,却半路碰上了这么扫兴的事情,换成谁都没有心情再想着去玩了。
君离苏眼见那马车越行越远,直到消失在视线的尽头,这才转过身朝容浅道:“殿下,咱们玩咱们的吧,不能被不相干的人破坏了兴致。”
容浅悠然道:“嗯,让木玄去捉几条鱼回来烤,他烤鱼的本事是极好的。”
君离苏听容浅这话,这才想起了同行的还有木玄。
今日只有木玄跟着来了,充当车夫,其余的金水火三人都有任务在身,君离苏发现木玄的话当真很少,惜字如金,果然对得起名字里那个‘木’字。
容浅没叫他做事的时候,他就站在一边当风景,跟个木头人似的,一言不发,不像水玄那么欢脱。
“木玄会烤鱼?”君离苏望着容浅,面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殿下,这附近有河流么?”
“有,再走一小段路就是了。”容浅说着,迈出了脚步。
君离苏跟上了他,才走了一会儿,果真见到一条清澈的溪流。
容浅选的这个地方当真不错,风景好,一边吃着烤鱼一边看风景,倒是很惬意。
“银杏,去捡点儿柴火回来。”君离苏吩咐着银杏,而后俯下身,准备将裙摆打个结,挽起裤管下水去捉鱼。
容浅瞥见她的动作,当即拧起眉头,“你这是做什么?”
“下水抓鱼啊。”君离苏笑道,“若是就这么直接踩进去,鞋子与裤管都会湿,自然要挽起来。”
“放下,成何体统。”容浅面色不悦,“捉鱼的事儿就不用你了,你坐着就好。”
“为何不让我去?我都不记得有多少年没下水抓鱼了。”君离苏说到这儿,目光浮现些许追忆,“光着脚丫下水捉鱼,那叫一个神清气爽,一边捉鱼一边玩水,可是其乐无穷呢。”
“光着脚丫?”容浅不悦地眯了眯眼儿,“身旁有无他人看见?是男子还是女子?”
君离苏道:“有男也有女,一群朋友下水一起玩。”
“谁允许你光着脚与男子一起下水捉鱼!女子的裸足只能给夫君看,外人不能看。你能不能有点姑娘的样子?”容浅语气冰凉,“不准下水,把裤管放下,要是此时有外人经过,看到你的裸足,我就把他眼睛挖了。”
君离苏:“……”
忽然想起来,这是在封建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