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太子妃蓝氏无德欺君被废后幽禁旧王府一事虽是大事,但比起最近大事的事情却算得上最微不足道的,故除了大宅院里的命妇贵女会时时提起外,却是再没人记起,至于那些命妇贵女们关注的也不过是太子妃一位空缺而已。
倒是杨长清,在蓝姝妤离开后,且仗着秦瑶之对她宠爱有加,自是没人敢在这个档子去惹她,反倒是让她落了个清闲,日日在后院赏花游玩,好不自在,可偏就有些不长眼的见不得她清闲,偏要给她找些事情。
如今府上没了正妃,却有两位侧妃,偏杨长清又仗着有秦瑶之的宠爱在府上如鱼得水,是个明眼人都知道这事该站在谁一边。故而韦侧妃在府上的日子便没从前那么安逸。
这日恰逢秦瑶之有公事在身一时半会赶不回府,韦氏一行人便兴致匆匆的去了杨长清的院子里,左一个姐姐又一个姐姐的,直叫得杨长清心底犯恶心。
“姐姐这几日在府上也不让我们过来请安,妹妹们心里念着,便自己过来了,姐姐不会怪罪吧?”
韦氏依在婢女身边,一娉一笑尽显妖娆,哪里是认错的模样。杨长清也不恼,也是笑道:“哪敢,算起年岁,韦侧妃还要长我些,论资质,您入府的年岁也比我长些,而今同为侧妃,长清实在是当不起您这声姐姐。”
“你!”韦氏微怒,这杨长清分明是拐着弯在讲她比自己老!这女人本就在乎自己的容貌和年龄,怎么会不怒,杨长清却笑着同没看见一样,她这几日也闲得无聊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活络活络筋骨。
“杨侧妃,我听闻殿下他这些日子给你寻了许多消闲的玩意,不知妹妹可愿同我们一起赏玩?”
与韦毓秀一同来的殷良娣见她被杨长清激起了性子,连忙拉了拉她下垂的袖子,将她安抚下来。
不过她们在底下搞的这些的小动作杨长清又怎么可能看不明白,只不过是不戳破罢了。长清却是低低垂首,一副心痛纠结的模样道:
“那些个玩意儿都是殿下赏赐给长清的,长清自是宝贝的不得了,各位姐姐若是喜欢,大可对殿下要去,何必在这儿念着我的?”
杨长清做的一副不舍的模样,那哪里是舍不得东西,这分明是一副不愿意与她们玩却又气她们不敢找秦瑶之的架势。
“我…”
殷良娣哑然,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回嘴,若是她敢在太子面前说这些话,又怎么会等到太子殿下离开之后才来。
“如今府上没了蓝氏,便只剩下我与韦姐姐二位侧妃,你们也知道的,殿下虽是将王府交给我打理,在管理事务的门路上,却始终比不过几位先入府的姐姐。”
杨长清微微顿了顿,从南襦手上接了杯泡好的茶过来,细细品了一口才缓缓道:“长清入府也有些日子了,各位姐姐大抵也是知道我这性子的。那我也不再这儿和各位绕弯子了,长清就是一个恃宠而骄的主儿,各位若是不服,大可找殿下评理去。”
杨长清笑着说完,偏这笑也让人瘆得慌,她也不怕这些话被有心人听了去告诉秦瑶之,大抵是心里清楚,即便秦瑶之听去了,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是如此。”殷氏扯了扯嘴角,生生扯出一抹笑来,倒是韦毓秀,她是如何也笑不出来的,杨长清这话说出来,明摆着就是不怕她们到秦瑶之那儿去哭诉,这样的娇纵是她们这些人如何都得不来的。
“侧妃是说笑了,论殿下那儿,我们哪有这种见面向他讨要东西,若是如此,怕是要被厌恶了去。”
“怎会…”
杨长清笑吟吟的回答道,往后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的倒还算愉悦,估计是先前针锋相对输的惨淡,韦氏之后都少有言语道出。
这一日杨长清听他们你争我斗过得竟比前些日子还要有乐趣的多。
秦瑶之回来的时候,长清已经准备好睡下了,却不想他悄声而入,从身后束住了她,杨长清也不回头,闻着那熟悉的檀香味儿便知是谁,只问道:“爷不是有要事在身,怎的又回来了?”
秦瑶之抱着她,脑袋歪进了长清脖子里,闷沉沉的说道:“我听说今日有人恃宠而骄了,特地回来瞧瞧,是哪个胆子大的。”
“所以…爷这是特地回来问罪的?”
杨长清嘻嘻笑了一声,转过头去将秦瑶之的脑袋扶正了,看着他的眼睛道:“爷不喜欢长清娇纵,往后不这样便是。”
“唉…你啊…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瑶之摇摇头,俊脸上全是无奈,他恨不得长清可以这样娇纵一辈子。
杨长清望着他,正色道:“那爷是什么意思?长清驽钝,实在是不敢妄加猜测。”
秦瑶之被她这故作不明的样子逗笑了,难得有了好兴致,一下子将她搂进了怀里道:“长清再等等,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回来陪你。”
“好。”长清亦环绕过去抱住她,两人相拥而眠,直至天明时,秦瑶之已经离开了,长清摸着一旁已凉了的被席,坐在床榻上愣了好久,直到南襦唤她时才回了神。
“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