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之被她的话逗笑了,一个吻落在她的嘴唇上,啄了啄便离开。
“今日累了,你好生休息。”
秦瑶之说道,罢了便出门去,小心将门掩上,杨长清在秦瑶之离开之后,又盯着那字静默了许久,直至犯困了才沉沉睡去,一夜无梦,第二日醒来时,已是卯时,南襦伺候着她洗漱更衣,毕了,吃了斋饭,便同秦瑶之一同去了福堂礼佛
秦瑶之在佛山跪了许久,双目紧闭,节骨分明的双手合十在胸前,杨长清看了他良久,也不知在想什么,毕了,两人便去了后堂抄录经书,杨长清坐在秦瑶之后面不远,抄的是般若经。
这样的日子整整过了半个月,虽然苦了些,但至少平静而安逸,加上山上比山下要凉爽的多,过得更是比山下舒服,杨长清已经许久不曾这样轻松过了,故而格外珍惜在山上的日子,更难得的是主持同她说,山间谷里的晚桃还未谢,这会儿正是最美的时候,
杨长清终是安耐不住性子了,一大早便缠着秦瑶之去山间赏花,秦瑶之赖不过,只得早起为她准备好了物什,免得走到半路又出什么乱子。
杨长清在这儿住了许久,故而前往山间各处的路也熟的很,并不需人带路,主持只同她说了桃林的大致方向,长清便自作主张带了这路。
长清格外喜欢桃花,秦瑶之是知道的,见她难得欢喜,自己的心情也愉悦了许多,礼了半月的佛,难得的露了笑颜,长清见状,笑的更灿烂了,一蹦一跳的走在前头,像极了小时候的模样。
“殿下可还喜欢这里?”
桃花林离万福寺算不上太远,只是长清身子弱,故而走到这还是出了些汗,秦瑶之瞧见,便用自己备着的手帕给她擦了干净,还不忘回答道:
“喜欢,长清喜欢的,我都喜欢。”长清嘻嘻笑了声,却才让南襦将她备好的宣纸和笔墨取了出来,铺放在观景台中的石桌上。
秦瑶之晓得长清的丹青画的好,原本以为只是出来玩,却没想她还带了笔墨。
秦瑶之接过南襦手上的砚台,为长清研墨,长清见了这一幕,忍不住戏谑道:“从前在书中看到,他们说这是红袖添香,此时…殿下可是在为长清添香?”
秦瑶之被她眨眼瞎说的模样逗笑了,也笑说道:“若是喜欢,我便做你的红袖又如何?”
长清不言,眼底的笑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只是提了笔,画了第一枝树干。
这画画了许久,完了便放在原地等它自己干掉。
“不落款么?”
秦瑶之看罢问道,长清的丹青在他眼中一直是最好的,只是左上角空了一块,也不曾落款,让他看着有些不舒爽。
“你知我书法拙劣,不如替我落了款?”
杨长清笑道,秦瑶之闻言,也不推脱,从长清手中接过笔,思索片刻便落了诗句。
不得千紫压枝重,才引粉蝶立红台。
秦瑶之盯着长清粉扑扑的脸颊,这一身粉裙更衬的她娇羞可爱,连着身后的十里桃花也失了色。
秦瑶之写的一手好字,长清看着眼下的落款,两人的名字并在一起,心里升出一思莫名的感觉,似乎甜甜的,可其中也夹着涩。
“怎样?”
秦瑶之落笔问道。
“我喜欢。”
杨长清眉眼含笑,罢了,突然凑上去,在秦瑶之脸上落下一吻,便转身往桃花林中而去,她央南襦摘了许多花瓣带回去做桃花糕,原本想再折些回去插花的,最后想想只得作罢。
长清将干了的画收好,三人在太阳下山前回了寺里,这样的日子持续时间并不长,剩下的半月也是眨眨眼就过去了。
走那日,长清才央主持带她去塔林看看老主持。老主持是万福寺的第三十六代主持,这塔林中便有三十六塔,长清在老主持的塔前站了许久,不曾跪拜,只是脑海里却是禅房里的那句话。
“走吧。”
良久,杨长清只觉得自己的脚站的又些麻了,方才提了离开。
“主持,多谢你了。”
杨长清向主持行了个佛礼,眉目间带着些微苦涩。
“无妨,这也都是命数。”
主持回礼道,长清点点头,她晓得主持的意思,毕了,便随同南襦一起去与秦瑶之汇合。
行李也都收拾好了,这一路走下山比来时轻松了许多,原本以为下午便能到府上了,却不想半路下了大雨,四人只得寻了一家客栈先休息,雨连着下了两个时辰还不见要停。
顾及长清身子弱,也能冒雨赶路,秦瑶之干脆让店小二备了房,就着在此住一晚上。他为难的对着长清道:“委屈你了,同我出来吃了这么多苦。”
长清摇头,她是半点也不觉得这一个月过得苦的,反倒在这儿这么久,有些乐不思蜀了。
秦瑶之与长清上了客房,幸好的是,此处离皇城近,客栈也不至于太破旧,不然那般委屈了长清,他实在是过意不去。
秦瑶之出去让人备晚膳了,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