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改色的从一众尸体旁走过,童晓冉这淡定从容的模样倒是令裴钊裴钰更加惊奇。
童晓冉丝毫也不在意脚下鲜红的血和死状可怖的尸体,死这些人与她而言算不得什么。就凭这些人刚才口出污言,想要染指清白少女这一罪行,她就容不下他们。她前世所在的国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和平的年代,她的家人更是牺牲在战火之下。
死人她见得太多,也有些麻木。若不是情报局的局长于她有救命之恩,她也不会为国家做事。从家人死去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是个三观正常的人,她亦正亦邪,但就是聪明的有些让人发指,才引起了那位局长的注意。
此时她来到这样一个等级森严,阶级分明的国家,自然也就不会带着一副天生的玛利亚光环,张口闭口谈人权。就连裴钊和裴钰,她都是不太放在心上的,何况是这些歹人?
凌云堡位于青州的西郊,自成一个小世界。
原本的凌云堡只是凌家世代生活的小地方,凌姓的人最多,后来凌家人逐渐发展起来,也成立了一个小门派,但是一直不太出名。这十多年来,堡主凌天翔凭借着一身武功,借着祖辈的基业打响了自家的名声,成立了凌云堡。
可以说,凌云堡是凌天翔一手建立起来的。如今武功高强的凌堡主身患重病,嫡子嫡女遭人追杀流落在外,怎么看都像是一场阴谋。如今乱成一锅粥的凌云堡是凌天翔的结拜义弟金钟安在撑着,主持大局。
童晓冉看着夜色搜集回来的情报,绝代的脸上,那双漆黑的墨瞳里是冰冷的嘲讽。“结拜义弟吗?亲兄弟还手足相残呢,一个义弟就这么大公无私的帮助兄长?!啧啧啧,真是兄弟情深!”
夜色勾唇一笑,“确实是兄弟情深,妻子是给义弟睡的,儿子是义弟给播的种,哪能不情深?”
“看样子那个刘氏也不是个什么好角色。”
夜色眼里更是嘲讽和凉薄,“要怪就怪凌天翔这情债,他与刘晓玲本就青梅竹马长大的,两人十五六岁的年纪就成了亲,是结发夫妻。凌天翔也生的一张好皮囊,多少女子爱慕他,他都不为所动。然而对刘晓玲一心一意了十多年的男人,突然就爱上了江湖上另外一个快意江湖,性情洒脱的女子林宝儿。”
“凌天翔不仅把林宝儿抬为平妻,还分外的疼爱她,自从林宝儿进了府就再也不进刘晓玲的院子。林宝儿的肚子大起来了,凌天翔更是欢喜,却忘了刘晓玲也为他生了一个儿子,满心都扑在了林宝儿的肚子上。刘晓玲心灰意冷,就勾搭上了凌天翔的义弟,也就是凌云堡的第二把手金钟安。”
童晓冉冷笑一声,“男人哪有靠得住的?即便是青梅竹马几十年的感情都能说变就变,更不要说所谓的一见钟情了。”
夜色突然默了默,自己好像说错什么话了。还有,姑娘刚才说男人都靠不住,哎呀妈呀,早知道她就不给姑娘讲这么狗血的故事了!要是姑娘因此看透红尘,那主子可怎么办哟?!
没等夜色担忧伤神完,童晓冉又道:“继续盯着,我要掌握凌云堡的一切动向。”
江湖一片血雨腥风,朝堂上也在这个冬季生了变故。原本身子骨就不太好的皇帝,半个月前受了风寒,竟然一病不起,连近日的早朝都有些力不从心,看起来神色甚是憔悴。
众位大臣这时才清楚的意识到,他们的皇帝已经不再年轻,早已是五十多岁的高龄,而太子之位空悬这么多年,此时也应该及早立下了。
于是群臣纷纷进言上谏,请求皇帝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国本,立下太子,不能让储君之位一直空悬。众臣说的言辞恳切,好像不立太子,他们立马就要去殉国一样,这样的阵势自然是气坏了皇帝。
装修的大气磅礴的尚书房里,皇帝拖着衰老的病体坐在高位的龙椅上,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他发间已生出了不少的白发,一张国字脸上皱纹已经遮掩不住,看起来颇为沧桑。
此时皇帝翻着一封封谏言书,额角的青筋都突突地暴起了,手上的青筋也是若隐若现。
他宽袍大袖狠命一拂,手里的折子就被悉数扔在地上,站在皇帝身边近身侍候的张公公吓得腿脚一软,立刻跪倒在地上,“皇上您切莫动怒啊!”
皇帝的情绪没有因此得到安抚,他的眼神里满是怒火,“混账东西!这一群混账东西!拿的是朕拨下去的俸禄,竟然敢和朕作对!朕不过就是病了一场,他们居然就敢逼着朕立太子了??真是反了!反了!”
张公公匍匐在地上的身子抖得愈发厉害,“皇上息怒啊!”心里却在忍不住鄙夷,不就是一个黑心肝儿的老子吗?自己舍不得皇位,还说的怎么冠冕堂皇!真是可笑之极!
一旁守着茶水的宫女微微垂眸,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童晓冉照旧和童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