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凤椅上,坐着陈国最尊贵的女人,皇后娘娘。
她明黄色的凤服把她衬得更为高贵雍容,也许是与九五之尊的帝王在一起久了,于是说话动作之间难免沾染上了皇帝的几分威严,便是此时与童晓冉说笑,眼里都带着令人厌恶的审视目光。
“本宫看着你这孩子甚是喜欢!长得水灵灵的,原先小的时候看起来就像个水晶娃娃一样可爱易碎,没想到长大了之后更加漂亮了!”皇后笑吟吟的开口,脸上褪去了刚才处置人的严肃,倒是有几分雍容可亲的味道。
不过这显然话中有话,瞧瞧那掩在眼底的痛恨和愤怒,这“可爱易碎”四个字的形容词,可就有些不对劲!
童晓冉矜持的挂着贵女优雅得体的微笑,浅浅地回了一句:“娘娘谬赞了!”
“紫鸢,把本宫那套蓝宝石的头面拿过来!”皇后颇有气势的命令着紫衣的宫女,童晓冉抬眸,哦,原来跟踪她的宫女,叫紫鸢。
从外殿进内殿用不了多少时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紫鸢就捧着一个金镶玉的托盘出来了,恭恭敬敬呈给皇后看。
皇后点点头,满脸微笑的看着童晓冉,温和亲切的说:“本宫一见你就喜欢得紧,这幅蓝宝石头面,是当初本宫的陪嫁,看你肤白细腻,用这个是再好不过的了!”
童晓冉也很给面子,大大方方的应下,“长者赐,不可辞!那臣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皇后眼角再次抽了抽,这话说的,她虽然是把这东西拿去送人,可说的跟她硬塞给人的一样!真是够了!女孩子不应该矜持的推脱一下吗?怎么镇南王府的女儿教出这副德行来?果然云雪飞的种就是不咋样!
皇后眼底露出一丝凶狠和阴寒,却又很快的掩去,她笑道:“南轲倒是个好福气的,只有这宝石才能配的上你!”
蓝宝石配得上她?粉色宝石都比蓝宝石贵好不好?这是在损她呢还是夸她呢?心里千回百转,她面上却是什么也没有流露出来,只是矜持端庄的微笑着,并不接话。
童晓冉没有应该说点话讨好皇后娘娘的自觉,因此优雅的坐着,脊背挺直,颈项高扬,却是一双眼睛本分的很,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也不说。
一时间储秀宫的外殿气氛就有些冷,空荡荡的大殿里,此刻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皇后等了一会儿,见童晓冉还是优雅端庄的坐着,面上丝毫不见一分忐忑不安,就知道这童晓冉脾气是修到家的了。
终于是皇后忍不住说话了,“南轲真是好修养,要是安宁也有你这么乖巧就好了!最近本宫为了她,可真是费心费神!”
要是旁人,肯定会接话,说:“娘娘你这么说,可真是折煞臣女了!安宁公主秀美端庄,天之娇女,臣女哪里能跟安宁公主相提并论?”
可童晓冉却并没有,她仍然端着优雅的笑容,即便进来坐了好一会,她也没有变过姿势,没有变过表情,仿佛天生的这般姿态。
那眉眼间的风华和雍容,骨子里透出来的那种贵气,在皇后面前都没有输掉气势。
紫鸢欣慰的看了一眼,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皇后顿了一下,见童晓冉并没有接话,反而是悠闲自在,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肺里的火气都要炸开了,却想到宝贝女儿安宁,不得不咽下这口火气。
这死丫头,不管是笑容还是礼节,不管是容貌还是音色,都与当年的云雪飞有五六分相象,唯一与童云峰相象的就是她的眼睛,一样的狭长又晶亮,不经意间的眼波流转,就带着勾人的魅惑。
很难想象,一个男人身上有这样一双魅惑的眼,却并不显得阴柔,反而更加衬托出他的英武。那张掩藏在记忆里的俊颜,这一刻竟然清晰起来。
很快,她就从思绪里跳了出来,那双眼睛立刻恢复了清明,她面带忧愁的看着童晓冉,说:“南轲啊,女子就是希望有个好归宿,就算安宁贵为公主,也是免不了嫁人生子这样的人生。尚京城都知道,她心仪左相家的大公子左沐,听闻你和左公子私交颇好,能不能,帮本宫探探他的意思?”
童晓冉垂眸,掩住眼里的嘲讽,淡淡的应道:“皇后娘娘哪里的话?臣女和左公子是因为两家世交的缘故,有些交情,不过,这婚姻大事,媒妁之言,臣女怎么敢用安宁公主的声誉来开玩笑?”
真当她是傻子,听不出来皇后这话里的意思?什么叫她和左公子私交颇好?一国之母居然这么说堂堂郡主,和男子私交好,不就是变相的说她和左沐关系不一般吗?就差明显的说她和左沐有私情了!
还让她去劝说左沐,凭什么呀?凭你是皇后,就能瞎说一通了?有那个本事,自己去找皇帝请旨赐婚啊!她不说又怎样?你皇后有本事就拿左沐和她做文章啊!看到时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