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却还是不温不火地照着大地,春夏之交的季节,还没到炎热的时候,独活骑着快马,却已经满头是汗。倒不是因为太阳照着热,而是因为两个人骑一匹马,又要抓紧时间赶路,又累又热!
他们才刚路过一个小镇子,现在距离林河府,恐怕还有三十多里地,纵是迎着大风快马加鞭,恐怕也得傍晚前才能赶到了。
甩了甩马鞭,马儿又跑的快了一些。
只是怀里突然传来的呼噜声,让独活皱起眉头,他低头看了一眼,这么颠的路,这个人居然还能睡得着,也是够了!如果不是因为有求于怀里的人,再加上他是个手脚不全的残废,自己早就把他扔在地上了。
凭什么自己骑马累的要死,他只要坐着享受就好,还睡起了觉?独活的心里十分不爽,故意摇晃了一下身子。
睡着的人被惊醒,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但是却开了口:“独活,你是故意的吧?”
风有些大,他什么也没有听清,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睡觉的人也不想多费唇舌,既然没听清楚,那就算了,只道:“没什么!”
“没什么就睡你的大头觉吧!”
“……”睡觉的人瞬间无语。
带着怀里睡觉的人,独活继续在不知名的道路上疾驰着,他心里非常着急,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到林河府,快点救治小丫头!
太阳渐渐西沉,不知不觉,独活已经跑过了那块石碑,那块只露出林字上半部分的石碑,他,终于又踏进了林河府的地界了。
客栈里,司马南正站在门口看着什么,还不时地来回踱步,若不是小丫头正在午睡,恐怕她又要对他的举动表示怀疑,然后问个不停了。
“爷,要不你去屋里歇会?”东城站在他的身后,都快被他晃晕了,提议道,“还是属下来看着吧,等独活大夫来了,属下就立马通知你。”
“不,本王要亲自看着。”司马南断然回绝了他,还是执意要站在门口等着,深怕一个不小心就错过了什么。
看着王爷这么倔强,东城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是王爷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他的脑子一转,想到了一个绝好的理由,便道:“王爷,属下觉得你还是进屋吧,王妃已经睡了很久了,恐怕一会就要醒了,说不定,待会又要肚子疼了。”
司马南突然醒悟过来,是啊,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小丫头极有可能随时蛊毒发作,自己应该陪在她的身边才是,于是转身进屋,留下东城一个人站在屋外等着。
“啊!!!”正望着门外呢,突然屋里就传出了沐绾绾的尖叫声。
只是东城并没有大惊失色,这段时间以来,每次蛊毒发作,王妃都会因为受不了那样的痛苦而大声喊叫,叫着叫着,他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反正忍过这一阵,就会好的。倒是客栈老板那边,愣是塞了不少银子,才堵住了他的嘴。
屋里,沐绾绾已经疼的满床打滚了,她捂着肚子,嘴里全是哀嚎:“啊!疼啊!要疼死了!”
司马南站在一旁,完全素手无策,也只能干看着,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嘴上安慰着她:“绾儿,再忍忍,很快就不疼了!”
“忍个屁啊!要不换你来,你忍给我看看?”沐绾绾在床上一边打滚、一边骂人,她从没有那么粗鲁过,却也因为疼痛的折磨而经受不住说了脏话,“妈的,太疼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司马南都已经习惯了她在蛊毒发作时的疯子模样,任由她骂着娘,还是一味地安慰着她:“绾儿,如果可以,本王都想替你受这个罪,可是现在,你再忍忍好不好?”
“好你个。。啊!!”一阵腹痛袭来,沐绾绾连话都没说完,就又尖叫了起来。
这已经是第二波剧烈的疼痛了,再忍受一波,这罪就算是过了。
司马南实在是见不得她这么受苦,一把将她抱入怀中,紧紧地环着她:“绾儿,都是本王不好,害你变成这样,都是本王的错!”
“啊!!”
这并不是沐绾绾的叫声,而是司马南的叫声。他咬牙忍住,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只见她正抓着他的手臂,嘴巴咬在了他的胳膊上,满脸狰狞,那痛苦,不言而喻了。
原来,刚才正巧是第三波剧痛袭来,小丫头情急之下,才咬了他的手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看着怀里的人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舒缓,司马南知道,这一次的蛊毒发作,也算是忍过去了,只是没了控制蛊毒的药丸,恐怕过不了多久,蛊毒又会再次发作的。
沐绾绾看着司马南手上深深的牙印,心里很过意不去,刚才自己是无法控制,才会这样咬了他,伸手抚摸着被自己咬出血丝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