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济世堂之后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挽回由雪灾带来的灾害。百姓在发作疾病时不至于因没钱看病而等死,而百姓存活下来便是在缓解雪灾灾害。
袁叶离来时便一直思考怎样才能使得徐州的百姓不必再离开家乡四处避难,如今有了楚汉庭的济世堂。她一直有些乱的思绪突然理清,不免心生几分愉悦。
愉悦之余袁叶离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济世堂的所有开支都是你一人承担吗?”若是如此,怕也救济不了太多人。
提到这里,袁叶离见楚汉庭温润的眉目覆上……哀伤。若她没有看错,那便是哀伤。
楚汉庭非但没有因自己独自撑起济世堂沾沾自喜,反倒叹了口气:“州府只知道看着灾害造成的损失发愁,却不尝试如何补救。”
袁叶离微微吃了一惊,这与她想的很是不符:“州府未曾发放粮食药物吗?”
楚汉庭摇了摇头:“发放过一次两次,却是止不了痛痒,灾害日日持续,粮食无法日日发放。”至于药物,如今比粮食还贵,州府又怎么舍得发放。后半句楚汉庭并未说出口。
并非是他有意庇护州府,而是他心里清楚。造成如今这种现象的并非因为州府的麻木不仁,而是天道无情,老天爷不肯放过徐州的百姓。
袁叶离点点头,将他的话记在心里。抬眼正想要再问些什么,却再次在楚汉庭的脸上看到了哀伤的神色。
楚汉庭见她在看自己,亦清楚自己现在是何神态。略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唇角苦涩蔓延开来:“不好意思,见笑了。”
袁叶离摇摇头,了解到情况后休息一晚便动身离开面馆。临走前将那碗难以下咽的面吃下,吃的时候已经不觉得难吃了。只因嘴巴里除了苦涩,再无其他味道。
她冒着大风大雪一路艰难地来到徐州,是缓解雪灾的,这才是她唯一要做的事情。
袁叶离之前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悲天悯人,如今却在一个面铺老板身上看到了这种品质。她突然有些自愧不如,自己有能力救济灾民却还未做些什么,而楚汉庭凭一己之力却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自愧之余亦有对楚汉庭的钦佩与欣赏,男子可以自身美色换取钱财,这本就很是不易。
抵达徐州州府已是又一日后,当袁叶离以老者的身份出现在州府,引得一众州府中人惊叹。只因她手中握着前几日贴出的告示,而她以这种方式出现,无疑表示她有治理雪灾之良计。
袁叶离带白鹭到州府客厅入座,袁甫阳身为治理雪灾之朝臣自然也在场,却并未认出袁叶离与白鹭两人。
州府大人一直想开口询问两人有何良计,却碍于袁甫阳在场不好出声。而袁叶离又在不紧不慢地喝茶水。他只能干着急。
终于等袁叶离喝好茶,才抬头扫了一眼他与袁甫阳:“您二位可知为何要治理雪灾?”
此话一出,不仅是袁甫阳,就连州府都皱起了眉头,却还是等着袁甫阳先开口。
袁甫阳的不悦之情已然溢于言表,他整日为此事发愁,此人却仗着年纪大在此提些无用的问题。枉他还以为治理雪灾有了希望,于是敷衍地回问:“还请老人家指教。”
“连这点都不清楚,我也没有必要再说下去。”袁叶离作势要起身。
“老人家,等等。”州府大人连忙拦下她,见她坐回座位,便回答她之前的问题:“自然是因为雪灾造成了百姓冻伤,动物冻死,大雪封路,雪崩等灾害。否则也不会急着寻求治理雪灾的人。老先生您看是不是这样?”
袁叶离缓缓点头,她并非不知道这些,也并非有意调侃两人。只是有些事情若不这样,就不会达成想象中的效果。
袁甫阳见她还不说出办法,冷哼一声:“老人家,您不是来这里听这些的吧。”语气中已然有几分不耐。
袁叶离并未在意,正了正神色:“雪灾我没有办法阻止。”
就在州府以为她会提出什么良计是却听到了这句话,不免也有了几分不悦。老人家上了年纪莫非都喜欢卖关子?
“但若想治理灾害,还需一步一步做起。”袁叶离将这话说在前面,只是给二人提个醒。灾害并非朝夕形成,亦不能朝夕就处理。
州府与袁甫阳这次都没有出声,袁叶离满意地点点头:“首先是百姓,因为冻伤无钱医治最后死去的百姓不计其数。若要从根本上减少这种损失,州府大人需要办一场募捐,将收上来的银子当着所有百姓的面换成药物以及食物发放。避免了层层克扣,百姓也会更加爱戴官府。”
这听起来却是可行,州府点点头,并未插话。袁甫阳却很是不悦,指出了问题所在:“你说的轻松,那些有钱人与官府,岂是那么轻易继续肯募捐的?”简直天真,他何尝没想过募捐救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