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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绿衣少女大约就是“萼儿”,眼见公孙止走到门口,她突然喊了声“爹爹”。
公孙止回过头来,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萼儿指着他身后几个对道:“你先叫他们出去。”
谷主道:“我谷中众心如一,事无不可对人言。”
萼儿满脸通红,随即惨白,说道:“好,你不信女儿的话,那你便瞧我身上有没有丹药。”说着解去上衫,接着便解裙子。公孙谷主忙挥手命四名弟子出外,关上了室门。片刻之间,她已将外衫与裙子脱去,只留下贴身的小衣,果然身上并无一物。
李莫愁瞧这姑娘细皮嫩肉,身段丰腴,想来脸不会难看到哪去,可是她对这样的姑娘却生不出半分欲念,便是看到了人家赤身露体,也不过是在心中与小龙女比较。可此时危险,她又不敢再多想一分,连忙集中了精神,听这父女二人说什么。
她凝神一听,却听到一声异响,声音虽然不大,听在她耳中却异样清楚,心道这姓公孙的难道听不到吗?不知他武功如何。
公孙止走到三座丹炉之旁,将中间一座丹炉推开,把东首的推到中间,西首的推到东首,然后将原在中间的推到了西首,说道:“既是如此,我便允你饶那小子的性命便是。”绿萼大喜,拜倒在地,颤声道:“爹爹!”
谷主走到靠壁的椅中坐下,道:“我谷中规矩,你是知道的。擅入丹房,该当如何?”
萼儿低首道:“该当处死。”
谷主叹道:“你虽是我亲生女儿,但也不能坏了谷中规矩,你好好去罢!”说着抽出黑剑,举在半空,柔声道:“唉,萼儿,你若是从此不代那姓杨的小子求情,我便饶你。我只能饶一个人,饶你还是饶他?”
她低声道:“饶他!”
谷主道:“好,我女儿当真大仁大义,胜于为父的多了。”挥剑往她头顶劈下去。
李莫愁却未想明白,公孙止因丹药失踪而发脾气不似作伪,可那“绝情丹”又不在这姑娘手中,那解药在何处?她知这回绝不能让这姑娘死了,正要掷下瓦片,忽听有人叫道:“且慢!”
一人从窗口飞身跃入,跟着叫道:“该当杀我!”
李莫愁看清来人乃是杨过,他右足在地下一点,正要伸手去抓公孙谷主手腕,阻他黑剑下劈,李莫愁却见他踏过的地方微微下陷,杨过似也察觉,陡然提气,向上拔起。公孙谷主双掌在女儿肩头一推,萼儿身不由主的急退,往杨过身上撞去。
两人撞在一处,足下却是个幽深的大洞,登时一齐笔直堕下,惊呼声由大到小,直至完全被这黑洞吞没。
李莫愁心中震惊,心道此人恶毒阴险远在我之上,我杀人全凭本事,亦守江湖规矩。这人却无时无刻不在算计别人,明里满口仁义,暗中却净是鬼蜮伎俩,我那师妹天真单纯,落在他手中,还能有好下场么?
她本欲下去结果了公孙止,但手中一时并无暗器,二来这是别人地盘,若不能一击必杀,则后患无穷。她现不是单打独斗,第一要务是将小龙女带出谷去好好讲讲世间险恶而男人多不可靠,杀人放火反而是第二位了。
是以李莫愁又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走到一半,记起还要应付师妹,故而从怀中摸出一瓶伤药,小心割下一束情花花瓣,挤出其中汁液来,染在药碗上,晃了晃,又打开瓶盖,果然嗅到一股异香。
她不知那小孩儿能否看出真假,忐忑不安的回了房中,小龙女见她回来,起身上前,问道:“师……莫姐姐,可是找到解药了?”
李莫愁笑着点头,从怀中摸出个瓶子来,在小龙女眼前晃了晃,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今晚不知在搜什么东西,把守松懈叫我钻了空子。”
她从中倒出药丸来,放在掌心,推到小龙女鼻子下,道:“还有点情花的香味。”
小龙女点点头,道:“师姐快吃。”
李莫愁将药喂入口中,接过小龙女递来的水,仰头咽下,低头见了小龙女认真的神情,心口一热,险些又要痛起来,急忙闭眼收敛心神,暗运内功,逼出一口污血来。
她睁大喘一口气,道:“这口毒血吐出来,就算是好了。走吧。”
小龙女问:“当真?”
“自然当真。”
小龙女道:“如此顺利,总觉还有疑问,师姐得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你讲一讲与陆展元的故事来听,若你无碍,才当真是把毒解了。”
李莫愁笑道:“我与陆展元一道去了江南,他带我去了他家乡嘉兴,吃嘉兴的粽子,粽子真好吃,我吃得撑的不行了,还带了两个岛湖上泛舟下酒。江南风景好极了,太湖上烟波浩渺,我吹笛子给他听,吹累了便听他讲江湖上的故事。他知晓许多掌故,有些旁人未必知晓,都是极隐秘的江湖辛秘。我夸他知道得真多,他却偷偷告诉我,这都是他去赌场玩时听到的……”
小龙女见她一脸笑容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