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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女摇摇头,正要拿回来,李莫愁亦是反手一“剑”,门中段的砖也碎作粉末,盖因古墓派内功阴柔,是以砖虽碎但不飞散。如此反复多次,那厚重石门旁六处销钉已全部暴露出来,李莫愁对着门孔道:“烦请书生自己在里面推两下。”
朱子柳站起身来,站定马步,双手抵门,大喝一声,厚重的石门应手而倒,门匙处暗藏一精巧机关,此时也随着大门脱落而被门本身的重量扯得寸断。朱子柳抱着天竺僧走出窑外,在门边坐下了,将天竺僧放平,听李莫愁问道:“不知大师何时转醒呢?”
朱子柳道:“师叔曾说若所料不错,三日三夜便可转醒,到现在已两日有余。”李莫愁咂舌道:“我只给扎了一下,便觉疼起来生不如死,他中毒以致昏迷,该不知……”
朱子柳望了望小龙女,见她一直盯着李莫愁,倒未对自己二人放在心上,忍不住笑道:“师叔说这情花毒性因人而异,似李道长这般的,只怕中上一点便疼痛难当。师叔自幼出家,六根清净,这药性对他自然就没那么大的伤害。”
李莫愁望向他,见他似笑非笑地目指小龙女,脸红也不是,顿足耶不是,实不知如何自处,好在小龙女此时问道:“你们在这窑中,又是哪里找来的情花?”
朱子柳道:“我二人被关进来后,有位年轻姑娘常来探望。”
“可是长挑身材,脸蛋白嫩,嘴角旁有一颗小痣的么?”
“正是。两位认识么?”
李莫愁道:“这姑娘乃是谷主之女,大约是这谷中唯一的好人吧。”
朱子柳笑道:“正是如此,师叔要情花花枝、我们请她传讯求救,她一一应允。就连火浣室中焚烧烈火,也是她从中折冲,因而火势不旺,我们才抵挡得住。我常问她是谁,她也不肯说,想不到是谷主之女。”
朱子柳瞧着一地横七竖八的工人,问道:“李道长二人单枪匹马地来,没惊动谷中人吧?”
李莫愁道:“尊师一灯大师也来了,慈恩和尚也来了,他们正在正殿里争吵,我听着烦,心想出来寻你二人,没料到就给我找到了。”
“慈恩师兄既来,本应消弭争端才是,怎地……”李莫愁便略略讲了慈恩一路心智失常之事,又说裘千尺以言语相激,甚是麻烦。朱子柳便道:“若是郭夫人与师父皆在,多半是出不了大事,我反而担心师叔身体。为今之计,反而是寻个僻静处让师叔静静休息才是上策。”
李莫愁略略沉吟,只觉谷中处处诡异,哪里都危机四伏,忽然心念一动,笑道:“我且将这一地的人点了穴道。你二人继续在此处歇着便是。”
朱子柳亦笑道:“不错,此处甚好,我还觉得出去有些冷呢。且不必劳烦李道长出手。”说着一阳指连点,又将地上横七竖八的人封了穴道。
这一时安静下来,李莫愁又想起方才朱子柳似笑非笑的表情,顿觉浑身都不自在,随便找了个理由与朱子柳告辞,拉着小龙女离开了这片山坳,净捡僻静的地方走,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高处。
抬头见一座山峰冲天而起,两人虽然走了许久,却只到山风山腰之处。两人不远处是一座绝壁,不知何人何时在崖上刻了“断肠崖”三个字,风蚀之下,边缘已变得模糊不清。云雾时聚时散,忽而便露出脚下黑黝黝的深渊。前方再没有路。几处石坎虽能站人,可山风猛烈,稍有不慎,只怕就被刮落崖底,尸骨无存。二人皆身负绝顶轻功,倒也不敢怠慢,在此地驻足不前。小龙女朝近旁望望,忽道:“这里的风景倒有些像咱们终南山……”
李莫愁甚为同意,点点头道:“等咱们拿到绝情丹,治好了你的毒,岂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若是喜欢这里,咱们也可以在这里盖个小房子住上一段时间。”
“不知有没有法子,能不伤黄姐姐性命,又能叫这位裘老前辈拿解药出来呢?”
李莫愁笑道:“甚么‘裘老前辈’,这位‘铁掌莲花’只怕还没有四十岁,只是多年困苦,摧折至此。她既然叫铁掌莲花,当年自然美得和莲花一样。”
忽听一人道:“哼,美如莲花,心若蛇蝎。李妹,愁妹,你们也瞧见了,这老虔婆心肠歹毒无比,动不动就迫你去取无辜旁人的性命,瞧你痛苦挣扎,她便以此为乐。”
李莫愁扭过头来,冷冷瞧着远处来人。那人仍着宝蓝长衫,瞎了的那只眼睛上覆着一个黑色皮眼罩,一张脸瞧来甚是俊逸,只是脸色蜡黄,独眼中透出一股阴沉沉的邪气。
李莫愁道:“这岂不是公孙先生?我还道你没面目留在这里,去深山中隐居了呢。”
公孙止哼了一声,道:“我岂能丢下绝情谷大好基业,便宜了那姓裘的老虔婆?”
“只怕由不得你说了算吧?”
“愁妹,咱们在这绝处重逢,直可称得上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了。”
李莫愁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问道:“谁是你愁妹?”她对这等淫邪小人全无好感,更厌恶他觊觎师妹,是以不露声色地将小龙女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