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寒。
正是炎寒!
“父亲。你……你……原来你也……”容秀难以置信地看着容不留,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她的眼神,仿佛从未认识过面前这个人。
“原来你也叛变了!原来你跟裴若尘是一伙的!”这句质疑,歇斯底里。
容不留的神色依旧慈祥安静,他望着无比震惊的容秀,轻声道:“阿秀,你又说疯话了。”
“疯话,这是疯话吗!”容秀指着容不留的身后,怒问:“他是谁!他是不是炎寒,父亲,你回答我,他是不是炎寒!”
虽然之前一直没见过炎寒,但是白天从裴若尘的窗户外**,早已见到了他的容颜。
何况,炎寒的长相,本是让人过目不忘的。
“我身后什么人都没有,阿秀,你郁郁成疾,已有疯疾了。”容不留头也不回地说到。
炎寒微微一哂,没有做声。
“他明明就在!”容秀转头看了看左右,指着炎寒,问其它人,“你们都看见了,是不是,是不是!”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面无表情,好像根本没听到她的话,更加没看到炎寒这个人。
而易剑,早在踏进大宅的时候,便被人在脖颈后重重捶了一拳,打晕了,此刻被人架着,垂头昏睡。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容秀越来越绝望的质问声。
“阿秀,你已经疯了。”容不留淡淡地下了声定语,然后抬手,招呼了两个彪形大汉,吩咐道:“带小姐下去休息,请大夫来为小姐看看。小姐病得不轻。”
“我没病,是你病了!”容秀已经彻底绝望,全身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她盯着容不留,一字一句道:“我知道真相,你却什么都不知道!父亲!”
容不留淡淡地垂下眼眸,挥了挥手,不再看她。
那两个彪形大汉立即夹起容秀,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将容秀抬到了最后面的小厢房里。
“小姐疯了,常常胡言乱语,给陛下报一个消息,这段时间,没有老夫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接近小姐。”待容秀被架走后,容不留神色浅淡地吩咐了左右,然后转身,回到台阶上,招呼炎寒道:“陛下,我们继续下棋吧。”
炎寒笑笑,也颇有点叹为观止。
“贵千金其实也没什么错,太师不会真的打算将她弄疯吧?”炎寒问。
既然将消息通知到宫里,贺兰淳不可能不派人过来诊治,御医一来,倘若容秀确实没疯,那岂非露馅了?
为今之计,便是将假疯变成真疯。
“老夫的家务事,不会让陛下Cao心的。”容不留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拱了拱手,敷衍了一句。
炎寒也就是随口一问,也没打算深究,如此便算了。
“这位逍遥王的侍卫,又该如何处理?”正打算转身,炎寒瞥见了一旁的易剑,又问。
“自然是要挟贺兰雪的筹码。”容不留笑道:“没想到,这一次倒是有意外地收获。”
“要挟贺兰雪?”炎寒剑眉一轩,饶有兴致地问道:“用令千金要挟贺兰雪,倒是有可能,一个小小的侍卫,难道也能要挟他?”
“陛下不知,贺兰雪,就是一疯子。”容不留淡淡道:“就这样一个小小的侍卫,也许就能颠覆天朝的历史,让裴大人的计划得以顺利实行。”
“怎么说?”炎寒似乎对贺兰雪格外感兴趣,从刚开始对弈之时,他便向容不留问了许多贺兰雪的事情,包括贺兰雪的才名、从前的姬妾以及坊间流传的各色风情韵事,炎寒似乎都有兴致,现在容不留说贺兰雪是疯子,炎寒更要听个究竟了。
“陛下想想,堂堂一个王爷,天朝的三殿下,却从小与一些三教九流混在一起,正经的书读了不少,不正经的书读了更多,小小年纪。
就经常把师傅气得够呛,后来虽然有了才名,也得到了先皇的器重,他却无意仕途,尽干些吟风弄月的事情,十七岁出使冰国,得到了冰国女王的垂爱。
他竟然想也不想地拒绝了,闹得冰国与天朝的关系冻结了多年,直到现在夏小侯爷有幸成了王父的候选人,两国关系才得以破冰。
他还为了给一个朋友抱不平,隐姓埋名,辗转数千里,几番生死,亲手血刃一个武林成名人士,只因那人侮辱了朋友的妻子。
后来,先皇去世,他本可以得到那皇位,却在最后一夜,为了贺兰淳的一句话,将皇位拱手让人。
再后来,他放浪形骸,凡是有意于他的女子,他统统娶进门来,其中不乏青楼歌姬,为了她们,他也会一掷千金,为其赎身,可是转眼呢,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