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贺兰雪不客气地打断他道:“我只知道尽力而为,从来不知道量力!”他不敢低头,脖颈僵直看着前方:“易剑,你再坚持一会,我数到十,只要你数到十再倒下,成不成?”
易剑望着贺兰雪的侧脸,俊美的容颜异常严肃,眼中有种让人安心的霸道与自信,他不由得点点头。
“好——”贺兰雪扶稳易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全力一肘向后撞去——他终究是血肉之躯,每撞一记,自身都在承受极大的反弹力。一、二、三……连肩带肘已经被碎砖刺得血肉模糊。
“王爷……”易剑看得惊怖,低声惊呼。
贺兰雪咬着牙,生怕一开口会泄了浑身气力,
八、九……十!最后一击,他几乎是连头带肩一起撞过去,砖石灰粉倏倏而下,易剑也一诺千金地倒了下来。
贺兰雪一把接住他。
那八人似刚刚回过神来,纷纷猛攻了过来。
贺兰雪抱着易剑,最后一击,本就摇摇欲坠的墙壁轰得倒塌,他就势一滚,从碎石尖瓦上滚过,很快离开了废墟,朝旷野的方向跃去。
地势的掩映下,他们终于逃脱。
待逃至湖边的一个草丛中时,贺兰雪的体力终于不支,倒在了地上。
而此时,凤九与伊人,刚刚上岸。
容秀上了岸,便马不停蹄地朝皇宫的方向赶去。
夜色已晚,她雇不到马车,只能拎着裙摆狂奔,到都城的时候,城门刚刚准备关闭,容秀高喊了一声‘等一等!’那负责关门的士兵停了下来,迟疑地望着她。
待容秀走近后,士兵伸臂拦住她,粗声道:“现在已经不能进城了。”
容秀无法,只能亮明身份,道:“我是当今皇后,你必须让本宫进去!”
说这句话时。容秀的气势十足。
士兵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本是将信将疑,后又想起:宫中有谣言,说皇后现在患疾,住在宫外,也不是不排除这个可能。
“快点放本宫进去!”容秀沉着脸,摆出皇后架子,厉声呵斥。
那士兵抖了抖,望了望天色,想想,反正也是刚关的城门,姑且放她进去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样想着,士兵已经挪开了一个小缝隙,容秀顾不得其它,从缝隙里钻了进去,朝皇宫发足狂奔。
刚好,小右巡查到这里,见状,问那士兵,“那女子怎么跑得那么慌张?”
士兵一哂,“不知道,说自己是皇后娘娘——大概是哪里来的疯子吧。”
小右心中一凛,想起当初贺兰钦放自己过来的时候,曾特意吩咐,一定要注意京城的任何异常风吹草动。
现在,半夜深更,一个自称自己是皇后的女子如此匆忙地跑向皇宫,宫里的兰妃娘娘又刚过世,陛下又新添了一个小皇子——这些本不相干的事情叠在一起,事情,便变得越发蹊跷了。
贺兰钦大将军虽然已经丧身火海,但是交给他的任务,小右觉得,自己还是得去完成。
“把这些情况全部报告给驻扎在十里外的陈将军,就说,今晚宫中有异。”小右吩咐了一句,想了想,自己也朝皇宫的方向走了去。
他还是亲自打听一下稳妥些。
另一边,容秀用最快的速度穿过京城的大街小巷,很快来到宫门前。
守卫宫门的士兵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从前容秀进进出出,也见过许多次,乍见到她,也是奇怪,但是没有过多阻拦,只是火速地跑去通知大内总管和陛下了。
容秀也懒得管他们,仍然走得极快,径直朝贺兰淳每晚都会滞留的议政厅走来。
如此一想,贺兰淳是一个很勤政的皇帝。
在这长长的五年里,每次容秀站在殿前的台阶上,遥望着议政厅,总能看到它前面的灯火,燃烧得很晚、很晚。
想到这里,容秀心跳一滞,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关注他许久了,在两人关系最冰冷的时候,她也是等着议政厅的灯光熄灭后,放能安心地入睡。
只是当时,她自己并不知晓。
正如他一样,对她的感情,他也始终不曾知晓。
念及在裴府的那件事,容秀满心柔情,她停在了议政厅的大门前。
门内灯火通明,一队皇帝的亲卫正守在门口,容秀仰望着他们,仰望着门缝里透出来的灯火辉煌,方才还焦急忙乱的心突然安宁了,她一步一步,跨上台阶。
站在最前面的士兵似乎没看清楚她的脸,例行公事地伸出手拦在她面前,厉声问:“站住!来者何人!”
“她是朕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