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你设计好的,裴若尘,你何必还在这里假惺惺的。”贺兰悠怒视着他,咬牙切齿道。
“再假也假不过你们皇室中人。”裴若尘冷笑道:“若不是你们自己窝里斗,我又怎能设计这一切?”
贺兰悠怔怔,却无力反驳。
两人僵持了一会,贺兰悠突然扭过身,不管不顾地朝**走去。
“你不能走。”裴若尘身形一闪,很快到了贺兰悠的身后,他伸手抓住贺兰悠的胳膊。
“为什么!我不也是你鄙夷的皇室中人吗?我对你已经没有用处了,你认为,我们这样在一起,除了相互折磨,还剩下什么!你放我走,不然,总有一天我会忍不住,拿刀杀了你!”贺兰悠凶凶地转过头,咒骂道。
裴若尘神色未动,只是浅浅地望着她,问:“你能去哪里呢?”
贺兰悠怔了怔,嗫嚅了半天,才很没底气道:“我就算在外面乞讨,冻死饿死在外面,也好过在这里生不如死!”
“看着我,你真的会觉得生不如死吗?”裴若尘并不生气,声音变得出奇的平静温和,“贺兰悠,我们一起长大,又已经成亲一年,除了逼迫贺兰淳的事外,我可曾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即便没有对不起我,你也让我觉得恶心!”贺兰悠试着挣脱裴若尘的桎梏,愤愤回答。
“为什么?因为我弄权?因为我逼宫?因为我摄政?”裴若尘凝视着贺兰悠,轻声说:“还是因为,你根本就从未以一个妻子的名义,为我的处境考虑过,所以才觉得格外难以忍受?贺兰悠,你如果仍然要走,我不会再拦着你,我只想让你知道,无论你怎么想,无论你怎么做,我娶了你,就会对你负责。即便你现在走了,以后,你也可以随时回来。”说完,裴若尘轻轻地松开她,望着门外,浅声问:“现在,你自己选择吧。”
贺兰悠呆呆地站了半晌,然后转身,坚定而毫不迟疑地朝外面走去。
裴若尘没有再加以阻拦,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贺兰悠转倏消失的背影,门外黯云青天,是一种逼人的萧瑟。
他站了许久。
然后,长长的睫毛掩了下来,他神色素淡,举手投足,依旧是若无其事的从容。
家人们慢慢地敢随地走动了,对公主离开的事情,谁都聪明地选择了绝口不提的态度。
裴若尘回到书房。
书房早已有人等在了那里,他进去后,随手合上门,一面问:“查得怎么样了?”
“贺兰雪已经到了落凤山庄。”回答的人抬起头来,一张很熟悉的憨厚的脸,正是黄阿牛。十一的丈夫黄阿牛。
“贺兰淳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裴若尘又问。
“暂时查不到。”黄阿牛讪讪道:“请摄政王再给一段时间,属下决定亲自去落凤山庄探一探。”
“去吧,小心点,别被他们发现了。”裴若尘迟疑了一下,本想问一问伊人现今如何,突然又觉得毫无意义。
伊人怎样,于他,已经毫无意义了,他已经不再是她的谁。
“你去吧!”他又挥了挥手,眼中划过决绝。
黄阿牛敛身退下。
伊人偶尔会想,不知十一如何了?
只是想归想,她并没有去执着答案,只是望天的时候,有点黯然。
伊人越来越不懒了,贺兰雪发现。
很多次,贺兰雪有事晚归,伊人便躺在床上,睁着两只大眼睛,一面发呆,一面等着他。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已经睡得呜呼哀哉,分不清天上人间了。
伊人的变化是潜移默化的,然而这些变化,被贺兰雪看在眼里,有点欣慰,可是更多的是心疼。
她总会担心他。
而贺兰雪如今的处境,给不了伊人所要的安宁。
有一天傍晚,贺兰雪回去,发现伊人正摸着小白发呆。
小白乖顺地靠着伊人的手掌,睡得很安稳。
“都说过,要你不用等我了。”贺兰雪轻声埋怨道:“我知道你很能睡的。”
伊人仰起脸,看了看他,复又低下去,“阿雪。”
“恩?”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保护你,又总觉得你在危险之中。”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预感,让伊人夜不能寐。
贺兰雪愣了愣,然后眉梢眼角,都涌出水润的温柔,“你傻啊,自然是我保护你,哪里需要你保护,你放心,你相公我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没那么容易遇到危险。”
他一边说着,一边捏着她的头发,哄小狗一样拍了拍。
伊人还